话说过完元宵,心想振羽楼该传点新的东西时,阳城才悄悄溜回去,再待在宫里和父皇整天吵架,说不准会琢磨想着拭父,他又想了想,拭父对自己没好处,这摊子得自己接手啊,不成不成,不划算,绝不能这么做,赶紧溜。
今年的新年,佑文身上有伤,和家里说了一声留在西淮过年,他爷爷便松了一口气继续游山玩水,顺道编好借口说佑文要保护太子妃,合情合理,反正也没多少人探究。
振羽楼的新年热闹非凡,年前的时间一起忙,刚好回来一块过年,门人闹了三天三夜,年初四大家醉醺醺的时候,媛琦已经捧着账本打算盘,而琥珀也才和平常一般吊着一口气回来,那画面是一道惊心动魄的风景线,大过年,琥珀浑身新伤旧伤加起来,血rou模糊,像鬼一样在雪地里若无其事走来走去,把门人吓得不轻。
管颂忙着照顾佑文的伤,没和大家一起喝酒打闹,熟练地在雪地中叫人把琥珀扶走,他带走包扎。
振羽楼的日子真是舒服。
琥珀在大年初四回来,满身是血在雪地之中走来走去不算惊悚,更惊悚的是接下来连续好几天,琥珀都是那样血rou模糊地走来走去,尤其是大晚上,浑身鲜血的白衣女人走来走去,愣是把人吓得不轻。她的伤要多活动筋骨所以要走来走去,又嫌大白天人多嘈杂,喜欢晚上出来。
这次琥珀身上的伤沾了毒,不能正常愈合,就连管颂也用了好几天药才把伤口的毒洗干净,每次洗伤口的时候都会把稍微愈合的伤口重新弄开,别人看着都疼得撕心裂肺,琥珀仍一句话不说,谁能想到,一个女孩子能坚强成这样呢?
本来年初三还在笑话阳城失手,年初四到年初七都在讨论琥珀是人是鬼,太恐怖了。年初七之后又开始传别的东西了……
八卦嘛,在振羽楼里不是什么秘密。
年初七之后整个振羽楼都在讨论一个新的江湖传闻,琥珀不是人。
琥珀那年纪,那身手,那些任务难度,正常人都做不到啊。
传闻的速度甚至差不多到了琥珀可能是个木偶的时候,阳城回来了,八卦的风向又回到阳城失手的话题上面,佑文虽然躲在自己小院里养伤,但这些八卦基本都一个不落听完了,等他回来的时候稍微笑话了他一会儿怎么能失手呢。
阳城冷静了大半个月,见佑文的伤好得差不多,才敢说出来气他:“人家那时候饿嘛……”
这回答差点把佑文伤口气裂,差点就想敲他脑门:“饿就饿,别加个嘛,你几岁了?”
开完玩笑,撒够娇之后,阳城才敢说真相:“我去之前,碰到一个红毛鬼子,不知为什么要追我,他在我身上蹭了点香蕉味的油,闻着就发软无力,所以才失手了。”
红毛鬼子?香蕉味的油?
佑文也想不出所以然,忽然想起,麒麟那路痴本来是要去捞他,但教主大人改主意,让他去出任务,让承羡去捞他,这才想起麒麟还没回来,又没听说回京城了,即使回去过年,现在也该和阳城回来了。
天注定佑文这个劳碌命是不能安生,他连忙披上一件外袍去问媛琦是不是麒麟的任务还没结束,可媛琦在年前就收到麒麟发的信,说事情解决,还以为他要出去玩玩才没回来,也没多留意。
这年头,只有他放信鸽回来,也没信鸽找得到他的说法,突然也不知道怎么把那货找回来,佑文知道自己的主要职责是帮皇后娘娘看孩子,还不包括皇后娘娘生的,甚至包了看她儿媳妇和她儿子的大舅子。
顾不得身上的伤没好,佑文又Cao心起来,派人出去寻他,上回麒麟迷路,愣是被门人一里一里指半个月路才被指回来,他见阳城最近没事做,便叫阳城自己去寻自己的大舅子,别整天听着八卦发呆。
麒麟看着平常是调皮,实在也很靠谱,为人处世圆滑几乎挑不出错处,在江湖上一直都喜欢用麒麟这个称呼,毕竟本名放出来全都知道他就是闵将军那弱不禁风的长子,那就没得玩了。
而麒麟偏要喜欢琥珀,琥珀又偏讨厌他聒噪,这辈子麒麟基本是没戏了。泷嘉跟在麒麟身边好多天了,麒麟没有贪玩,是悄悄去把伤害琥珀的那些人一个一个虐杀,旁人以为他只是喜欢琥珀,琥珀不理他,但泷嘉知道,麒麟喜欢琥珀几乎到了一种病态的程度。
他的身子骨不行,Jing通制毒医术药理,自己治自己都习惯,用尽全力也是半死不活的样子,而琥珀不想活却必须活着,他们的目标是一致的,他们都想摆脱现在的自己,泷嘉才十四岁,不谙世事,跟在哥哥身后学着,看着,自知比不上他。
其实麒麟很矛盾,自己天生体弱活不过三十,而且现在已经是用毒都维持不住自己的身体,觉得也就这几年的事,他既喜欢琥珀,又怕琥珀对自己动心,等自己死后她会伤心,这般矛盾总想不到解决方法。
巧的是,琥珀觉得自己这种人不应该祸害旁人,也不该被爱,所以几乎无视麒麟,泷嘉其实能看得出他们彼此都喜欢对方,只不过碍于很多原因只能形同陌路。
泷嘉在父母眼中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