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将车停在黄昏的乡间路边。然后从后备箱里拎出一口大号密码箱,她看着 我打开,开玩笑地问:「你不是想让我睡在这里面吧?」「你猜得很正确。这正 是我希望你做的。因为,接下来我们要去的地方还很远。在这样遥远的旅途中, 带一件物品远远要比带一个人方便得多。不是么?」我叹息着说。「我想,我怕 是别无选择了。」她苦笑。等把她捆成一团,塞紧嘴巴,蜷缩着压进小小的箱子 时。我的一双魔爪肆无忌惮的在她白玉般的柔嫩肢体上狠狠享受了一回。盖上箱 子的刹那间,我看到她一闪而过的泪眼,是那样的意味深长。
开着她的车离开了保安的视线,我就直奔城外。让我安心的是,一路上她都 很安静,安静得让我心跳加速。在更换了十几辆车后,我们终于远远的离开了她 所住的城市。
「现在,该是谈生意的时候了吧?」她也终于失去了耐心。「是的。你先打 个电话给我合伙人吧。」我表示同意,同时也很佩服她的聪明。
「小心使得万年船。我可不希望我们的旅行充满血腥。」「能告诉我,我们 旅行的第一站在哪里么?」「走到哪儿,算哪儿。现在,我希望你能躺下来睡上 一觉,再做个好梦。」
三天后的黄昏,我抵达了那遍渺无人烟的山坡。后来,我才知道那是飘雪出 生的地方。当我扔下沉重的箱子时,我已经精疲力尽了。
但我不能就此休息,因为我的工作还没有完成。我必须在天亮之前将箱子里 ,她的死尸埋葬好。我那时已经肯定,密不透风的密码箱早已夺去了她年轻的生 命,她大概至死都不会知道杀死她的凶手是谁了。
很久以后,我都一直在奇怪,我那天握刀的手竟然有些颤抖。甚至很小心的 怕碰伤她已经没有生命的肌肤。最后,她的玉体完全呈现在我的面前。唯一不能 解除的是锁在她腰肢上的贞节带和左胸上的乳头环。这两样东西,让我想像到包 养她的那个男人的嘴脸。恶心中却带着原始的冲动。
那晚天气很冷,空中飞扬着漫天的雪花,当村里人追寻着婴儿的啼叫赶到时 。女子的身体已经僵硬,血迹斑斑的身体不着寸缕,她的脸上竟然凝固着最后一 丝微笑。村里的人抱起用女子衣服包裹住的两个女婴,就一齐朝那尊赤裸的「冰 雕」哭跪下去……
我费了好大劲,终于在山坡下挖好了一个土坑。然后打开箱子,将她倒了出 来。正如我想像的那样,她双目紧闭,早已停止了呼吸。我揭开捆绑她的绳子, 并掏出她嘴里的内裤。开始慢慢的用刀子划开她身上所有的衣服。
「我想再不能拒绝你的好意了。」她站起来,我只鼓着勇气看了一眼她腿根 处的贞操带和左胸尖上形如梅花的白金乳环。「你是第二个看过我的身体还能保 持冷静的人。」她边穿衣服边说。我并没有再说多余的话,只默默地看着她不慌 不忙,有条不紊的整理自己出行的衣物,感觉真的就象一对新婚的小夫妻,正愉 快的收拾东西准备回门一样。
没让她说完,我就抢过手机关了,并将手机里的SIM卡拔出来扔出了车窗 。「看来你好像是老手,知道公安部门能根据电话的信号追踪到我们的方位。」
「后来,一个外乡人抱走了其中一个女婴。另一个在村里人的共同照顾下, 慢慢的长大成人了。再后来,她走出大山,融入到外面的世界里。她的名字叫飘 雪。」她对我讲这个故事时,我正坐在山坡上的一个冰雪覆盖的松树下面。那是 绑架她三天以后。两千多里的旅途中,我其实有很多的机会可以扔掉装着她身体 的箱子,但是,我自己都搞不懂为什么,一次次放弃了这个明智的决定。
电话很快就接通了。她很镇静的对她那位不大也不小的官员说:「亲爱的, 这几天我不能陪伴你了。因为有个穷亲戚总是缠着我不放,目的就是要想向你借 点钱。我说你没有,他总不相信,说不借给他就不让我回去。我知道你没那么多 钱,所以我也就不打算回去了。其他的事,你看着办吧。」就听电话里那个男人 的声音说:「别怕,宝贝。我就是倾家荡产也要将你换回来的。告诉我,他们要 多少?」「五百万。他将账号留在我房间里。三天后,他叫你在城外的垃圾场接 我……」
二十三年前的一个傍晚,就在这个山坡下的小村子里,在一个冰雪覆盖的草 堆里,一个十九岁的女孩子创造了一个生命的奇迹:她用自己的双手从自己的身 体里,拉出了一个浑身是血的婴儿,接着,又拉出一个。在两个女婴来到这个世 界的第一声啼哭里,那个女孩子满足地闭上了眼睛,再没有睁开过。
「你想绑架我?从这里把我弄出去?」她又惊又气又好笑。显然是在嘲讽我 的愚蠢。「是的。」我最受不了的就是女人的鄙视。「确切的说应该是我们一起 出去旅行,和所有结婚旅行的情侣们并没有什么区别。如果你聪明而且又懂事的 话,我相信,这一定是一次非常愉快的旅行。」我说话间将右手抬了一下,一个 很薄的刀片就飞了出去,「啪」的一声,将一丈外的电话听筒劈成两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