全场看过来,之南呆若木鸡,望着他。
江廷眼中掠过一丝笑意,点头,对,就是你。
之南立马腾跳起身,接过别人递来的话筒,所有人的视线在他和江廷中间来回切换,包括场外LED屏的摄像仪。
她拿着话筒,不掩激动:江先生,你好。
千人之隔,江廷颔首:你好。
我是学金融的,但听了江先生的一席话深有所感。她说,曾经有人和我说过,任何领域都要随时接受变革,一旦察觉跟不上市场,便要快刀斩乱麻。
听了这话,江廷嘴角的弧度更明显了。
她又说:我很长时间都在想这段话,刚开始觉得认同佩服,但后来觉得不对,或许有另外一种解决之道。
江廷:哦,愿闻其详。
他话里相较于刚才回应的公式化已有明显差别,但众人未及吸引,都在瞩目天边那抹娇艳,似云烟寥寥晕开后的勾人心魂,挪不开眼。
在快到斩乱麻舍弃前,我觉得还有另外一种办法。
之南深呼吸,提高音量道,那就是转变客户群,跟不上时代的产品也许只局限于当前圈子。
就像高端商品转为中端,最初定会供不应求,企业资金一旦资金回笼,利用这点弹性时间保证新产品的研发问世,说不定会度过危机。
单单根据产品某刻跟不上市场就果断摈弃,会不会有失研判。
她顿了下,说,你觉得我说得对吗?江先生。
江廷看着台下的女孩,她一脸求表扬翘尾巴的模样,他却想起前些天她在书房埋案俯首,挑灯夜战,说落下太多,死活不睡。
她是真的有在进步,他想。
不知怎么,江廷生出一股欣慰。
他笑了笑,黑眸明亮,你说的有道理,或许和你那位朋友当时也过于武断。
她尾巴要翘上天了,话筒却在手里紧了紧,江廷看出她还有话要说,做了个请的手势。
江先生,可能这个问题比较莽撞,希望你别介意。
她手下意识在话筒溜了圈,说,你为燕大学子捐赠如此高昂的创业基金,有想过所有结果吗?比如竹篮打水一场空,比如私人牟利导致你受骗。
这问题太过直接,全场一片哗然,之南却深深看着他,说,当付出心血后被骗,你会介意吗?
她嘴唇无意张了张,想问那个站在云之顶端的男人
若是你知道有天我骗了你,能原谅我放过我吗?
江廷没察觉少女话里的深意,只纳闷这丫头脑袋瓜里装的都是些啥。
他云淡风轻一笑,说,既然做出这个决定,光业和我都能承担得起。
后来很长一段时间,江廷才知道,光业可以。
他却不行。
国际报告厅外的电子大屏幕上,少女拿到话筒后的宜笑宜嗔,滔滔不绝的画面悉数闪现。
她的确亮眼,脸若绯色,一抹旗袍装束枭枭娉娉,如烟寥寥,尽数掩盖她本该为人所不喜的那抹极致艳丽。
参观或是经过行人都或多或少停下,仰头瞩目。
认真拼命的男人最帅,女人亦然,她在从善如流提问自解时,眼底缀满时的星光如银河漫天,一颦一笑皆是动人之极。
那双黑色板鞋路过时,微微一停,仰头驻足间,光影拂过他Yin影鼻梁,在深邃眼窝下投了一抹Yin暗,瞳仁的光泽却是一如既往。
看什么呢?
周立介绍一圈,回头才发现人早没听他讲话了,仰头看着LED屏幕。
白色羽绒服下长身玉立,如临风白杨。
偏偏生得一双勾人眉眼,盯着人瞧时含着几分温润,浅色眸子里细碎的光似在引诱别人,或是给人情根深重的错觉。
周元在麻省理工待过一阵,已见怪不怪,不过还是忍不住调侃。
他走近,道:这是看上了呗?
再看看LED凭上的女孩,啧啧点评,这个不错,绝对秒杀之前缠着你的那些姑娘。拍拍他肩膀,怎么样,要不要主动出击。
温时凯扭过头来,细碎头发挡住了些眉毛,五官更显立体,如文艺复兴的石膏像。
他说:是不错。
看见他嘴角微扬,周元猜到这小子要使坏,果不其然听到他说,既然你都这么说了。
温时凯笑了笑,说:那你收了吧。
刚进休息室,江廷就被一阵带风力道扑得往后仰,他下意识一接,少女直接吊在他脖子上,真真成了树懒。
我奖励呢~之南仰头望着他,眼里亮晶晶的。
江廷装不明白,说:什么?
再扯扯她胳膊,绷着脸训斥:下去,每次都这样谁教的?
她却不依,跟个八爪鱼似的黏着他,脑袋一个劲的在他脖子上蹭,还恶狠狠的控诉。
说好了当上外宾接待就给的,你又说话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