狗比甲方,真有你的。
显而易见,这种突兀的转折无非是漫画剧情又被改了。历经多年改稿生涯的楼砚在听到“拜把子”三个字的时候其实并没有什么出乎意料的感觉——怎么会出乎意料呢?不说同行有多喜欢用这个梗来抹消一切不合法规或观众爱好的感情线,光是她的主编就给她提过不知道多少回这个改法了,只是被她拒绝了而已。
她主要是愤怒。她上一次这么愤怒还是在看纪晓岚和杜小月眼见着就要亲上了却被杏儿打断的时候。
小心眼如楼砚怎么受得了这个?她决定报复。
“三小姐是否一看见乙九就心痒难捱,想要把他逼到绝境?”楼砚笑意盈盈地凑到陆三元的耳边轻声呵气,撩起她耳边的一缕碎发绕在指间把玩。
荀锁怎么看怎么觉得她像点星楼里的女ji。
陆三元毛骨悚然,拍拍手臂上冒出来的鸡皮疙瘩,僵硬地点了点头。
楼砚脚步轻盈地绕着陆三元转了个身,从床下抽出一个木匣子,摆在陆三元的面前。“三小姐不如换种方法,既能缓解心中暴戾之气,又能促进和他的感情?把这书拿回去研读一番,以三小姐的悟性必能领会其中妙处,到时——”她说着,翘起两只手的食指并在一起,语气暧昧。“其乐无穷啊。”
陆三元总觉得哪里不对味,但又说不出个所以然来,抱着木匣子急急忙忙跑了。
“像刚才那种感觉……”荀锁扭捏着开口,“你能不能对我也试一下?”
“爬。”
当天晚上乙九没有回来,荀锁碎着嘴Cao老妈子的心,楼砚一副了然于胸的样子,连睡着了都表情暧昧地吃吃笑着,把荀锁看得心惊rou跳。
次日一早,楼砚吃过早饭正要去陆三元那里规劝她要爱惜自己的肾,院里就传来了小公子吵吵嚷嚷的声音,叫着闹着要见楼砚。
楼砚神色痛苦地一拍额头,嘴里嘟囔着“怎么把这小子给忘了”,不顾荀锁的阻拦,从后窗翻出去逃走了。
她没敢去陆三元那边——荀锁怎么说也是小公子的人,不用想就知道他指定是会把她准备去看陆三元的事供出去。陆二平不在,主院她也没法去……她咬了咬牙,决定去面对那个好像因为剧情改动而不会再对她有意见了的陆四江院子里躲一躲。
——其实她倒也不是有多怕这个小公子,主要是她先为了改动剧情招惹了人家,再见面的场景实在是连她也会尴尬的程度。
开门的是一个身形高大的男子。
楼砚有点吃惊:男子的衣着打扮是陆家下人的标配,但皮肤是棕褐色的,身量在一米八以上——她一米六不到,对一米七五以上的身高没什么分辨力——看样子不像是中原人。
陆家还有昆仑奴?阔气啊!
她对男子点了点头,问道:“四公子在吗?”为了防止他听不懂汉语,楼砚又搜肠刮肚地用英文重说了一遍。
男子神情复杂地看着她,用标准的汉语回答:“公子在看书,您需要见他的话请告诉我您的名字,我好进去通报一下。另外,您的德语说得实在是有点……我还是建议您使用汉语。”
你看看你这说的什么狗话!楼砚愤怒了。“我叫楼砚,麻烦你了。”她看着他健硕的肌rou,忍气吞声。
君子报仇,十年不晚。等我整出来火药必卷个炮仗塞你裤裆里。
“请您在门外稍等。”男子对她略一躬身,进去通报了。
楼砚站在门口百无聊赖地踢着地上的碎石子跟蚂蚁玩蹴鞠,三局两败,懊恼不已。这期间里面隐隐约约传来了几回止不住的咳嗽,她听着觉得心里揪得慌,又给新编剧记下一笔债。
男子不一会又出来了,用古怪的神情打量了她几眼,这才欠欠身道:“您可以进去了,另外,公子说您是贵客,以后可以直接进去,不必通传。”
楼砚昂首阔步,大有一种成为了玛丽苏小说女主角的快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