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要挣脱谈何容易!
众朔北人见铁马钎被制,自不敢再做同归于尽的举动,只能继续挤在狭窄的山石缝隙间攻击穆砺琛、穆建镐和傅柔,以期能救下铁马钎。
穆砺琛和穆建镐哪里容得他们得逞,拼命格挡他们的攻势,为傅柔化解背后的危机。
铁马钎浑身是汗,直扯得自己左臂仿如脱臼一般疼痛人,仍是无法挣脱出来。忽地浓眉一锁,用力拧过身子,只听肩头处传来轻微的骨头摩擦声,左肩彻底脱臼。
不再受限于无法转动的身形,铁马钎蓦地矮下身形,弃了手中长刀,反手抽出腰间匕首便刺向傅柔小腹!
傅柔怎会让他得逞,后退一步避开攻击,手中刀锋一落,铁马钎右臂齐肩而断!
本就忍受着左臂的脱臼剧痛,对于右臂被斩,铁马钎并没有任何惊惧,只是闷哼一声,便就地一滚,脱离了傅柔的钳控,更是极力控制着微微颤抖的声音,怒喝:“杀!”
众朔北人再次得到机会,疯了一般扑向穆砺琛、穆建镐和傅柔三人!
就在此时,四五团火把忽然飞到人群之中,同一时间,地面上也窜起一片火焰。
由于众人挤在一起,火焰自上下夹击而来,有些引燃了头发,有些引燃了衣衫,瞬间便引发了火势。
尤其是地面上的火势极大,朔北人受到惊吓,本能地想扑打火焰,却一时无法扑灭!
人群大乱!
“走!”穆砺琛喊了一声,一把拉住还在追杀铁马钎的傅柔,与穆建镐挤出了尚未过火的人群。
能制造这种火势的,除了躲在一边的沈弄璋和穆建敏,再无他人。
但是,她们手中并没有太多的引火之物,除了沈弄璋身上的一个酒囊。
沈弄璋必定是将酒仔细地洒在布料之上,扔到人群外围,再捡起朔北人插在石缝中的火把,点燃了布料。
由于朔北人都挤在一起,所以过火很快,但酒只有那些,很快就会烧完,至于这些朔北人能烧死多少,便要看他们分散的速度了。
这是沈弄璋为穆砺琛等人制造的唯一可以脱身的机会,如果不能抓住这机会,他们很快就会被一心想要与他们同归于尽的朔北人拉住,一起变成火人,死在这里!
趁乱奋力抽身出来,穆砺琛背起沈弄璋,穆建敏拉住傅柔,一起向山上疾走!
方才,沈弄璋已经与穆建敏说过,这山中有一处藏身地。是以,穆建敏走在前面引路。
看着穆建敏所走的路线,傅柔心中忽悠一动,不自禁地便转头看了看身后。
沈弄璋在穆砺琛背上,傅柔看不到她。
傅柔知道穆建敏要去哪里。
果然,五人向西狂奔了十几里山路,甩掉了身后的追兵,进了一处隐蔽的山洞。
山洞里依旧干燥,还有准备好的火把和干草,生石灰等。
穆砺琛就着火把的光亮打量完整个山洞,才将背上的沈弄璋放在穆建敏整理好的干草堆上,轻声笑道:“璋儿,没想到你连我都瞒过去了,这里是你的另一个藏粮地吧。”
沈弄璋靠在穆砺琛怀里,虽然虚弱,却仍强打Jing神,挑着温柔的眉眼看着穆砺琛,缓缓地得意笑道:“可见你也没有传说中那么厉害。”
转而想到了什么,沈弄璋目光转到沉默的穆建镐脸上,柔声道:“那时镐儿还在我肚子里,在这石盆山上呆了一个多月,你也不知道。”
听起来只是夫妻间的取笑之言,但傅柔突然有些感慨。
这山洞穆砺琛确实不知道,但傅柔来过。
在穆砺琛将她和沈弄璋困在这座石盆山的另一个山洞一个多月,又将她们放走后,沈弄璋曾带着她绕路来过这里。
这里,藏着沈弄璋另外为当时的傅柔大军准备的一千石粮食。也正是这些粮食,傅柔才能假意向方是时让步,撤出西朔州,又在半个月后再次反扑,重新抢回西朔州。
当年……
不由自主地,傅柔轻轻叹了一口气。
穆砺琛拉开目光看向傅柔,问道:“没有杀掉铁马钎,不放心?”
傅柔被穆砺琛的声音惊醒,收回心思,缓了缓,才淡淡答道:“这山中没有什么可烧之物,他放火也只能阻住我的大军一时,一旦火灭,他们所有人都将是瓮中之鳖。”
穆建镐和穆建敏看着傅柔,想着她对铁马钎的决绝,又想到了吕亢,心中无声叹气,扭头移开了目光。
“你可曾想到你这瓮里还有瓮,自己正在最小的瓮中,死活也钻不出去。”穆砺琛眼神幽幽地看着地面上遗落的几粒粮食,淡漠却又犀利地问道。
傅柔皱眉。
一向自认睿智的她竟对穆砺琛的言外之意有些似懂非懂。
“铁马钎,是你故意放走的吧?”见傅柔不说话,穆砺琛抛出更直接的问题。
傅柔脊背一紧!
穆砺琛看穿了她的计划!
原本在她计划中,铁马钎绝不可能逃出她的手掌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