洁净了许多,濯洗在脸蛋上,一下子荡涤了一天积压下来的灰尘,让人内外通透,舒服得很。
章呈洗漱完毕,和衣往徐言的床上一躺,长呼一口气。
人呐,是真贱。章呈想起了自家别墅里那张软绒绒的大床,他可从来没有从它那里获得过这会儿感受到的舒适和温暖。
用手拍了拍身下硬硬的铺板,还好褥子还算松软,被子的重量适宜,气味儿嘛…
章呈的眼皮有些微微耷拉,人也有些犯迷糊。
褥子里若有若无地散发出一股淡淡的男性清爽气味,这大概是章呈到了这里之后闻到的最好闻的味道,简直拯救了他饱受虐待的鼻子。
于是,倦意夹杂着安舒之感,章呈很快便遵循的本能,眼皮慢慢地合上。他四仰八叉地往床上一横,根本没顾及徐言要睡在哪里。
章呈一向不会顾及其他的人,除了需要作戏的时候。
徐言没有出声叫他,只慢慢靠过去,拣了床边的一小块地方坐了,静静地、淡淡地看着他。
睡着的章呈比任何人都像个孩子,让人心动得不得了。只要一想起他醒来之后的模样,徐言就会特别珍惜他的睡颜,一边珍惜又一边询问着自己:你到底想从章呈这里得到什么?
不是矫情,徐言是真不清楚。
他是喜欢章呈没错,毋庸置疑,喜欢里头也夹带着深浓的感官欲望,然而这却不是徐言的最终目的。
可是,再问最终目的是什么,徐言也不知道。
发展成为恋人?永远的、独一无二的恋人?
呵…徐言轻笑,他伸手,轻轻帮章呈拉上被子。
他笑,不是玩味,只是觉得那种关系存在于他跟章呈之间,显得很违和罢了。
第22章 第二十二章
1
章呈在窸窸窣窣的响声中微微睁开双眼,他下意识地找寻着自己房间朝南的大窗户,想从外面得到一点光线,然而却是徒劳。
咦,我的窗户呢?
章呈伸手摸索,想找到床头灯的开关,半天都没摸着,他嘴巴里咕哝了一声
“吵醒你了?”一个男声传来,轻轻的。
章呈愣了一愣,记忆随即传输进大脑,身在何处,旁边所在何人,他立刻想想起来了。
“你起来了?”章呈看了看屋子右侧的小窗户,见外面只蒙蒙微亮,“这么早,干什么去?”
“我昨天答应了支书,今天要去村东头的余大娘家给她修锅灶。”
徐言见他完全醒了,于是开了灯,说道:“时间还早,你睡会儿吧,我把鸡蛋煮好,待会儿你起床泡牛nai喝,nai粉在柜子上…对了,还有即食燕麦,你自己弄一下,我午饭前回来。”他顿了顿,蹲下身子,把章呈睡梦里迷迷糊糊扒掉的睡裤捡起来,拍了拍放在床头,笑道,“你怎么像个小孩子似的,夜里睡觉躁得很,衣服脱了乱扔。”
章呈斜眼朝睡裤看了一下,不以为然道:“修锅灶?你还真是全能扶贫小能手啊,呵呵。”
“不是什么复杂的活儿。”徐言一边说一边穿上了鞋子,打算出门。
章呈打了个哈欠,往被子里一钻,说道:“门给我关好啊…别叫什么野狗溜进来了,妈的,最他妈讨厌狗了。”
徐言看见他往被子里钻得只剩下一个头顶,声音闷闷地从被子里传来,再想起昨晚自己只占得了一小片床头,无比痛苦地扭曲着身子睡了一晚,想来竟不觉得难受,反倒有了一丝笑意。
这感觉,莫名居家、莫名亲切。
2
章呈睡到迷迷糊糊,肚子饿得咕咕叫,他动了动身子,还是懒得坐起身来。
他压根儿没有吃早餐的习惯,再者,徐言说的那什么速溶nai粉冲的牛nai以及水煮乡下土鸡蛋,他光是想想就没食欲。
饿是饿,饿到胃痛,可是,他就是不想吃东西。这种任性的习惯已经保持了许多年,即使是最近几年的体检报告已经不像二十多岁时那么简洁明了了,而是多了这里那里的注意事项,可章呈还是不愿意改变身上的一些陋习。
睁开眼,章呈彻底没有了睡意,他呆呆地看着屋顶,感觉下一秒就要从上面掉下什么草根碎片或者小虫子这类的东西来,奇怪的是,睡过一夜之后,一切却并不像昨天那么难以忍受了。
天已经大亮了,阳光照进小小的窗户,一粒粒细小的灰尘随着光束在空气当中悠悠漂浮着。周围很寂静,可以听小鸟们细细密密的啁啾声。
章呈微微抬起身子,彻底看清了这间小屋子内部的模样。
简陋是简陋了一些,却也是干净整洁,小方桌、小衣柜,上头摆的、桩桩件件,都井井有条。
“呵。”章呈笑了一声,喃喃道,“小基佬,还挺干净。”
章呈的视线碰到了放在小方桌上的两只热水瓶,他不禁抬了抬嘴角,起身下床,拿起杯子,从热水瓶里倒了点水。
蒸汽扑面而来,章呈先是感觉到脸蛋一热,随之而来的是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