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些都很简单,就是整理衣物时有点犯难。
第二天,陈飞扬站在整洁的卧室里,对着那个大大的衣柜发起了呆。
以前它不是这个样子的,里面的衣服经常被他翻得乱七八糟,地板上经常扔着几件挑剩的衣服,可是自从那个烦人的家伙住进来以后这里就整洁了不少,而且不过一百多天的功夫,里面竟然也堆了不少别人的衣物。
陈飞扬想将那个人的东西分出来收好,可是挑着挑着速度就慢下来了。
其实专门为那个人买来的衣服并没有那么多,除了换洗的内裤以外,那个人平时就喜欢捡他的衣服拿来对付。
只是想要分清楚哪有那么容易,就好比这件被那个人穿过无数次的短袖,原本是属于自己的,如今却一看见它就能想起那个人穿着它的样子,那么这件衣服到底该算谁的呢?
陈飞扬颓废地坐到了床上、又躺了下去,可是不出片刻又猛地坐了起来,无比糟心的抱住了脑袋。
难道他还应该把这个床也“收起来”吗?
他把凡事和那个人有关的东西全部装进了一个大大的杂物收纳袋里,连那些本应属于自己的也没有放过,然后坐在地板上开始思考该如何处置它们。
扔掉?还是留着?
从两个人相遇的那天起、一直到两个人在老家相处的一点一滴,所有的一切不断地在陈飞扬的脑海中盘旋着。
有些事以前看不清楚,他从来没觉得萧敬然对他的那些暧昧会带有什么别样的色彩,毕竟两个人是那种关系,还要无时无刻不在一起,所以那些不同于过去和金主相处的亲吻和拥抱只能说是理所当然。
就连那句扰人心神、看似告白的话语,都能被他理智的看做是一种悲情的消遣。
‘假如我要是给你个一辈子的数儿,你是不是一辈子不管我在不在,都能跟我?’
多么浪漫的言辞,或许也只是一个将死之人在这世上最后发泄出来的情感寄托吧。
他本来是那么以为的,自己所能充当的只是一件玩物、一样工具,所有给过他钱的人在他这里都会要得到想要的快感,那是他应该坚守的本分。
可是为什么最后还要给他这样的馈赠呢?
‘留点东西作纪念吧,你随便要,什么都行,钱也好、物也好,只要你喜欢,想要什么都行……人也行。’
萧敬然那深邃的眼神划过脑海,让陈飞扬感觉无助到脱力。
他拒绝听懂那句话了,不是他不想,而是他不知道该怎么面对。
得知萧敬然有救了,一开始明明很开心的。
那个天哥没有死,他的然哥没有死,有了这么可靠的支持,即使还要回去报仇,但是萧敬然一定不用走到最坏那步,那简直让他开心到以为是做梦。
只是接受了这个美梦般的现实以后,他却渐渐觉得有些无所适从。
过往的一切全部建立在萧敬然要死了的基础上,大家不过就是上演一出末日般的情感发泄,即使这个过程里难免添了几分真心,现在另一个美梦开始了,上一段如梦的日子结束了,大家终究都要回归到属于自己的位置上,萧敬然已经不再是当初那个只能和他“相依为命”的阿然了,他也只能继续做他的受雇小公关。
不然还能怎么办呢?
他是没有资格做梦的,更何况还是做一个关于老板的梦,说出来还不让人笑掉大牙,这根本就是“癞蛤蟆想吃天鹅rou”。
只是那个讨厌的家伙最后还是不肯把话说死。
说来可笑,他感觉的到,萧敬然其实明白他是什么意思,可是临走时还是告诉他让他等他回来,这又何必呢?
因为事发突然所以一时“出不了戏”,以为那些绝路上的纵情欢愉就是所谓的喜欢?
别开玩笑了,那些老板是什么货色他最清楚不过,什么“等我回来”、什么“回头再说”,他敢保证不出一个星期,萧敬然就会将他忘得一干二净。
陈飞扬点了根烟,眯起眼睛看着那个大袋子出神。
既然已经有了这样的觉悟和认知,那么这些东西到底是留是扔,应该根本就不用多加考虑了吧。
他不想再当一次白痴、再做一次悲情男主角了。
就这样,陈飞扬又用了一个星期的时间调整好心态。
期间小宇每天都会过来找他,在得知他回来以后,再见面时差点抱着他哭出来。
陈飞扬也是,俩人跟久违的兄弟一样抱到一起,一个比一个使劲地拍打着对方的后背,无一不为所经历过的一切倍感“沧桑”。
两个人没事时就窝在沙发上聊天。
小宇告诉陈飞扬,那天金碧辉煌出完事被停业做了调查,警方调了监控,不少人都被带走做笔录,他一直担心陈飞扬会不会被牵连进去。
不过还好,似乎没有任何人查到陈飞扬和月余前那场枪击事件有什么关系,警方不但将一切归咎为黑社会性质的犯罪,就连那三起重伤害的嫌疑人身份至今也都扑朔迷离,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