曙光:
“姓名?”
“陈富国。”
“年龄?”
“54岁。”
“工作?”
“就平时打点小工。”
“你和林青什么关系?”
“我是她继父。”
“为什么把人打伤扔在这里。”
“是她想要拿到杀我,我这是正当防卫,你看看我身上的伤。”陈富国把衣服往下扯,露出了他包扎的绷带,“嘶,痛死了。”
随行有三个警察,都守在刚刚关林青的房门,见林青和沈斐之出来了,互相传递了眼色,心里都有数,不过还是要例行公事,听到陈富国的话,警察们的脸色变得越来越难看,虽然查案遇到也不少,但是每一次都能又一次被刷新。
即使证据确凿也能睁着眼睛说瞎话,虽然心中有些厌烦,但是出于职业素养,负责记录的左警官,记录的笔被打断了一下,笔尖出的水再最后一划加了粗,停滞了片刻,又继续记录了起来。
陈富国见警察没有理他,不放弃扭转乾坤,两三步朝林青走来:“林青,你说话,快和警察同志解释一下,我好歹是你的继父。”
听到陈富国喊她,林青不自觉颤动了一下,缩在了沈斐之的一边,见状,林青被沈斐之虚拦在一旁,用身体把林青和陈国富隔开,陈国富恶狠狠给了沈斐之一眼,怪他多管闲事。
为首的民警:“林青,你可以说一下事情的经过吗?”
林青虽答非所问,语气低沉却铿锵有力:“我爸已经死了。”
陈富国见事情有一些变化,原本对着警察的假笑被收了起来:“你怎么说话的,我好歹也养你这么久,你有没有良心。”
左警官呵斥:“陈富国没问你呢,你刚刚带我们上来的时候瞒着不说,让我们一间一间找,现在又在威胁被害人,可以告你妨碍公务。”
陈富国赶忙说:“对不起对不起,警察同志,我这不是怕误会。”
负责记录的左警官:“误会什么,人是你打的吧,这些伤,你怎么说。”
陈富国连忙解释:“误会误会,哪有爸爸不打女儿的,这也是家务事,这不触及什么法律吧。”
“你不配做我爸,你闭嘴,你闭嘴,你给我闭嘴。”她眼睛生了刀,想要一刀一刀想要把对面的人凌迟。
“林青,你冷静下来,没事了。”沈斐之说:“现在你把事情说清楚。”
林青的愤怒喷涌而出,她的爸爸是能为她遮风挡雨的巨人,而不是处处想着从她身上猎取快感的畜生,她一字一顿得说:“我爸死了,他不是,他不是。”
后半句几乎是吼出来的,沈斐之被林青的话惊了一下,他无法感同身受,但是他明白必须让林青把事情经过说出来,否则林青只会不停陷入这种情绪当中,只是片刻,沈斐之就压着林青的肩膀,让她冷静下来,虽然
很多被害者的确只会陈述情绪而不是陈述事实,但是法律只讲事实,为首的警官:“林青,你说昨天发生了什么。”
昨天,是一场永远醒不来的噩梦,林青虽然又被张了张嘴,她抬头看了沈斐之一眼,话被噎住了,她怎么能陈述出来,对她来说是耻辱的回忆,已经够筚路蓝缕,难道要一扒再扒,非让她赤裸裸不可。
陈富国又笑了笑,田老板说的真没错,她们是不会说出来的,也不看看别人怎么看她们:“我说是吧,都是一点家务事。”
沈斐之庆幸自己多了一个心眼,回去的路上想起陈富国那句:高三要多补充维生素,才心想不对劲,陈富国如果想要给林青补充维生素,怎么会今天就退学,如果那把刀削的不是水果刀,那会是什么?
或许他的方向刚开始就错的离谱,如果伤得是自己,那陈富国又有什么不能说的,他明显就想甩开林青这个包袱。
不平稳的左肩,一个什么都没有的房间,一个想要隐瞒秘密的人。
如果林青还在那里,会是在哪里?
那一声巨响,明明就不像是正常的声音,答案呼之欲出。
一个女孩到底什么时候能伤到成年男子的肩膀,除非.....
“说出来一切才能结束,否则他不会有应得的惩罚,反而不会放过你。”沈斐之低声在林青的耳边说。
沈斐之说的这句话让林青的身体僵住了,脸上暮色苍茫,她的无言,才一次又一次让陈富国侵犯她的领域,软弱只会助长犯罪,不会因为弱小而放过你,反而会因为羸弱,一次又一次施行暴行,她松动了。
左警官补充:“你不说这边没办法立案。”
“他昨天晚上,想......”
“林青,你不要乱说话。”陈国富一声大吼,打断了她的话。
林青转向沈斐之,她对陈富国的恐惧太大了,她需要一点可以支撑的东西,哪怕只是一点点。
沈斐之的眼神推着她往前走:“说完就结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