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青从门上滑落,刚刚撞门她用尽了所有的力气。
她现在衣衫不整,外套昨天斗争的时候被脱落,只剩带着血迹的夏天校服,她趴在地上,喘着气,鼻翼翕动动,脸上挂着细白条,是昨天哭过的痕迹,头发也沾着血,有几块黏在一起,把头发团成一个小球,遮住了她脸。
陈富国昨天扑过来的时候,先打掉了她的小刀,没有等她反应过来,她的头发已经被抓住了,她听到巨大的响声从她的上方发出,是她的头重重被磕在床头的木板上。
“咚”
“咚咚咚”
“咚咚”
一声比一声响。
“你敢插老子,妈的,下面去陪你妈,贱人。”陈富国的血往外流,止不住的还有他的愤怒。
她实在痛的厉害,撞得她接连失去了自己的意识,好几次头脑空白,只能不停打他的手,就在以为自己要死的时候,只听见陈富国拉开自己裤头拉链的声音,拉链的摩擦声。
“嘶”
这声特别长,好似从地狱传来。
她看见血依旧往左肩流下,盯着红,林青从恍惚中恢复了自己的意识,双眼生了重影,热血再次烧了她的脑袋。
稳住身体,用尽力量,瞄准目标,快速伸出腿,往下狠狠一踢,一气呵成,终于成功了一次。
“草。”
陈富国没有想到林青还有力气,下半身的疼痛感还没有消失,陈富国痛的直骂娘,“干,老子明天就送你到田老板那里,你知道有钱人总是喜欢玩一些有意思的东西,你猜猜你能活多久,或许你被玩死了也没有知道,记得老赵她们家的那个侄女吧,以前经常过来找你玩的那个。”
他捂着下肢,还不禁回味了一下:“还挺舒服的,1000块,全套。比刚开始便宜了500块。”
林青忍着痛,扯着嗓子:“陈富国,你不是人,你们都是畜生,披着人皮的牲口。”
“我想好好对你,你不听话,只能换种方式了。”
陈富国已经被林青弄得失去了兴致,左肩冷静下来以后也开始痛起来,拿刀扎的虽然不致命,但是也终于起了作用:“田老板那天跟我说,有一个六十多岁的正在找人,就喜欢你们这种高中生,扎双马尾,但是他那里起不来。”
陈富国掐住了林青的脸,半捂住她的鼻子,几乎让她窒息,她想咬她,但是连嘴巴都张不开。
“你猜怎么起来的?”
“他那里。”
“只是用药吗?”
“还要一边打一边哭才能起来。”
“一个晚上要四五次。”
“上一个死在床上一个晚上才被发现,nai子都被扯掉了。”
他又抓住她的头发,连拉带扯,她几乎是被拖到的二楼:“你给我好好呆着,明天你就等准备着去田老板那里。”
进到这间房子林青不敢闭眼,听着四周的寂静,她的耳朵突然变得灵敏,她感觉自己好像能听见有隔壁传来睡觉的呼吸声,还有一些虫子爬行的声音,各种各种的声音钻进她的耳膜,她依次给这些声音打上标签,无效,无用,无意义。
当她开始陷入无尽绝望中的时候。
一声门铃中,从绝望中拉出来,她的身体已经无力,但是她的脑细胞却异常活跃。
这个门铃是林青妈妈按上的,因为她当时会接一些小活,都是旁边一些邻居给的,因为自建房比较大,敲门声根本隔点距离就听不到,林青妈妈怕自己漏了一点点赚钱的机会,所以买了一个声音特别大的门铃,而林青初中的时候又经常忘带钥匙,常常用这个门铃。
在林青妈妈走了以后,想要多一点念想,所以门铃的电池林青过一段时间就会换。
陈富国做过牢的关系,旁边的人都不会来窜门,所以门铃基本上不会有响动,而陈富国也很少带人回来,因为他特别好面子,这个自建房特别破,怕别人看不起他。
如果是田老板,那么就应该上来了,不是,那应该是谁?
沈斐之。
这三个字冲进了林青的脑袋,她不知道为什么想到了她,但是冥冥中她觉得底下那个人就是沈斐之,她用手按住了自己的脸,迟迟不让情绪掉下来。
只要有一点机会就不能放弃,她知道陈富国想要把自己卖掉,以后的境地只会更糟,自己不可能再有机会跑出来,等待她的将会是生不如死的炼狱。
或许陈富国不知道,被卖掉那位少女。
在初中的时,她们曾无数次在夜晚依偎在一起,一起想着上哪一所高中,上哪一所大学,甚至连未来的职业都规划好了。
“当交通警察。”她这样说。
失去亲人的她们是那么敏感,稍稍有一点风吹草动,她们心就碎了,所以她们总能互相体谅,互相安慰,互相取暖。
“姐姐。”她这样叫她。
却比她早成年。
而她什么都不能做,什么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