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晨的山林里,还挂着露水,随着来人的步伐一颗颗向下掉,从晨光中依稀能看见他的脸庞,剑眉入鬓,眼角微垂,鼻拔唇薄,下颌线并不明细,甚是清秀,梳着髻的两条布带,在风中轻轻飘扬。
蛇!他心有戚戚,神情大变,骤然又冷静了下来,山上来就有准备,但是还是被眼前的蛇吓了一跳,蛇Jing杀人的流言,让他对蛇类更加的害怕,毕竟他不是屠夫,不过是一个药堂抓药的小馆。
若不是为了胞妹的病,他不会冒这个险,到这里采訾赟,想到自己的妹妹他稳住了气息,再难也要上山去,他盯着这条赤红的蛇许久,发现这蛇一动不动,只有蛇肚才微微起伏,大概是睡着了。
他屏住呼吸,踮脚尖,绷着身子从这蛇的身上走过,还好,安全过来了。
“各路神仙佛祖,我许逸无意猎杀山上的任何一种动物,只不过想找訾赟救我妹妹,往各位开恩,让我平平安安来,平平安安走。”许逸嘴里念叨着,眼里不漏走过的任何一个角落。
走了两个时辰,没想到还是一无所获,许逸擦了擦自己头上的汗,袖子离开视线,发现山上竟然多了一竹屋,这妖Jing肆虐的云里山上,还有人居住?
许逸心生喜悦,或许这山上的人知道訾赟的去处,他抬起腿来一步小跑,到了门口。
白沅醒得早,正在院子里面为种植的草药浇水,为了方便,头发全拢在脑后,衣着改为短式衣物,而身上的大部分肌肤都暴露在外,赤着脚在种植。
在她正好浇完最后一尺地时,听到门外有了声响:“谁?”
许逸没想到住在竹屋的人是一女子,最关键是这女子双臂双腿没有衣物遮蔽,而足也赤着,他赶紧用衣服遮住了视野,要知道只有丈夫才能见女子的赤足:“姑….姑娘….”
白沅冷着声,转而看向了屋内,又望了回来:“谁让你来的?”
许逸有些迷茫:“姑娘,小生听不到懂你说的话。”
听到这话,白沅心中的防备被卸下几分:“你是来山上取蛇丹?”
“怎么….怎么会,姑娘误会了,我不过是来找一株草药。”
“草药?”
“是….是的,我找的訾赟这株草药。”
“訾赟,那不是治肺疾的药吗?”
她竟然知道!许逸掩不住心中的雀跃,不进弓下了腰:“求姑娘指点,我胞妹从小就咳嗽,常用枇杷叶熬梨水,不过今年的药方却不见疗效,一诊治才发现,是犯了肺疾,小生……”
聊起妹妹,白沅也生了几分怜悯:“訾赟在药馆中也常见。”
“是的姑娘,不过,小生家境贫寒实在负担不起。”
的确,这治疗肺疾也需要七个疗程,非寻常人家所能负担,白沅下山诊治过很多穷苦的人家,许多人先前也因为钱财而放弃治疗,白沅眼眉低垂,声音柔了几分:“訾赟已被我磨成药粉了,如果是治疗的话,也可以……”
“真的吗,真是太谢谢姑娘了!”许逸不由打断了白沅的话,也忘了遮住视线。
两方的视线在空气中聚在了一起,许逸被白沅的美貌慑呆到了原地,而白沅也呆住了,这眼前的人和记忆中的人重合到了一起:“你,你是……你姓甚名谁?”
许逸也忘了思考,也忘了什么繁缛礼节,张着嘴回答她:“小生名为许逸。”
许逸,白沅嚼着这两个字,差点眼泪掉落下,她等了百年,终于等到了他。
“哗啦”
有一阵风吹过,木棉花从树上掉落,轻飘飘落在了两人之中,有几朵趁机飘到了屋内,而躺在床上闭眼的青蛇,蓦然睁开了眼睛,是白蛇的蛇丹出了异动,不是危险,而是涩涩起伏,她从来没有感受过这样的情绪。
青檀随意披了衣衫从床上翻起,踩着靴子,就往房屋外面走去,哪里来的凡人,青檀差点把房门捏碎,但是白沅显然像是在刻意和对方找着话,青檀走到白沅的背后都被没有发现:“姐姐,他是?”
白沅才从许逸的话中抽出来:“他,他是山上来采药的。”
许逸也才发现,白沅的背后藏着一个小姑娘,眼神凌厉狠狠瞪着他,他被这眼光刺得有些不知所措,又局促望向白沅,他是做错了什么,这又不小心把视线停留在了白沅的脖颈上,赶忙又把自己置于袖子之后:“白沅姑娘,小生无意冒犯,我….并非有意看到。”
“你就是故意的,盯着姐姐乱看!”青檀恨不得把他的眼珠子挖掉,她讨厌刚刚他看白沅的眼神,那种眼神她见过太多来山上的人有过,赤裸裸不加掩饰的觊觎。
“青檀,别乱说话,回房间去!”
白沅史无前例维护了一个凡人,这让青檀的心里又生了几分不甘:“姐姐,他心怀鬼胎!为什么还要赶我进去?”
“进去!”
“不要,我要你赶他走!”
许逸不知道为何两人突然就生了间隙,难道是因为他:“这位小姑娘,小生只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