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见我不反驳,捋了捋长发,继续说,语调里带了一点骄傲和诱人的娇俏。
她果然先担心起我来,身子软软的,却很坚韧的支持着我,再晨啊再晨,你这样我怎么可能放开你啊。她被我圈着不好面对面抚摸我的背,只好一下一下的拍我勒在她腰间的手。嵌合的姿势,上辈子意外遇险的无措,想保护妹妹却不能的无力,苦苦挣扎后的疲惫,山穷水尽的绝望、你的牺牲、那最后一眼,以及那么多那么多的我太笨。
真是个傻孩子,关于我,她总操心的比我多。
我当然你别管我!也不许说你愿意就够了,不够,我要你清楚我要你明白你懂不懂。
这个问题我也想过很多。她认真的听着,那姿势我都替她累的慌,所以我压了压她的腰背,让她不再是俯身,而是整个人爬上床,笼在我的身上。
她噗嗤笑出声。诶,不开灯吗?她屋子里的窗帘倒似乎总是拉上的。她在灯光下俯近我,剥开我。审视着我未被谁注视过的每一寸。
我却不是上辈子的那个等爱的小可怜了,姐姐,这辈子是你先说爱我的。
我们是一辈子都不可能在阳光下亲吻的关系。
感到我又笑起来,她微微撤开一点距离来看我。这姿势让她比我更高一点,被和自己一模一样的脸注视很有趣,更有趣的事我居然对这张脸产生了这么多的向往却不会转移给镜子里的自己。她耐心的等我开口,我们之间她一直是包容的那个。你相信重生吗?灵魂,上辈子,等等等等。
我仰面把自己摔在她的床上,枕头被褥上也带着她身上的清香。当家居服穿的球衫敞开了口子,我深吸一口气,老婆,好好的对我呀~
我往后靠在床头,边给她找个更舒服的姿势窝在我怀里,边开始了对前世的讲述。
姐姐她轻柔的把左肩的肩带拨开,把声音喂进我右耳。
这次是再晨的卧室。我们都已经做了充足的准备。我这才发现她的指甲总是修的整整齐齐的,后知后觉的感到尾椎泛起一点麻痒。
好,我一下就明白了她的意思,从善如流,却也要给自己争取点福利,所以在我展开艰苦卓绝却甘之如饴的漫漫追妻路之前,老婆,能不能先给点甜头,好让我以后有个念想啊。
我不想骗你,因为我确实也没有完美的解法。甚至我们的问题也不是换个没人认识我们的地方重新开始就能解决的。但我不想因为这样就蹉跎了和你相爱的时光
这样,从头到尾你也没有骂过我打过我啊。
所以姐姐是因着上辈子,才笃定我暗恋你不得,一睡醒就来轻薄于我?
你真的想好了吗?
我们几乎完全贴着,藤缠树的姿势不知道是谁在依赖谁,我确实有很多情绪淤积在心中,在这个全世界最包容的怀抱里却生不起一点发泄的意思,仿佛一切都被她抚摸上我后脑的手抚平了。这样紧密的联系激起的也不是欲望,虽然那也是一生一世就这样下去的渴望,但我更想在她怀里就这样溺毙。
不止,还有你刚刚的所有反应哦。我却不开口戳穿她,因知道她只是在拿乔,而她苦苦等我回头的这么这么久,我让她伤心绝望的那么那么多,她想的,我都想给她。
她无可无不可,只是温柔的看着我。这好像也是她首次不用以调侃打趣来遮掩对我的情感,虽然本性难变,但她已经脱下了一些伪装。
最亲密的血缘、一样的脸,从生到死绑定的羁绊却也成了绝不可能被祝福的诅咒。我想到的却是她独自煎熬的日日夜夜。
那张脸和她的最后一眼重叠起来,我一笑,拍拍她的屁股示意站起来。
她像是完全被我的无赖打败了,脸红的像被蒸汽熏过,眼神飘忽着,偏偏还要强撑着,谁是你老婆啊
我的眼泪缓缓滚落眼眶,顺着她的脖颈一路淌入深处。她被我烫的一个激灵,挣开我跪坐起来,扶起脸看我的泪眼,我不是不愿我她说不下去,想靠我更近一些,却被我团坐的双腿挡住。于是她只犹豫了一下,膝行贴近我,提起家居裙的裙角,分开双膝,小腹几乎贴近我的鼻尖,然后坐下去,坐到我盘起的腿上。然后把我的脸按到了她的肩窝里。我在的,我会一直在的,姐姐。
她房间毕竟比我整洁,乱放的东西不多,甚至看起来比我的房间还大一点。最重要的是,不会有床一动,床边一摞书砸在脸上的惨剧发生。
那你呢,你想好了吗?
先洗手。
把一楼的门关好,今天是我们俩的生日,但父母远在国外,我们也从来没有大操大办和很多人一起庆生的习惯。我们各自给被托付照顾我们的阿姨和朋友去了电话,表示这个生日我们想自己过,确定这个周末都不会有人打扰,又回到二层。
这样也好,先说会儿话,把她的不安都消掉,反正一会儿也要去洗手的我叹口气,从背后整个人抱住了她,这样全身心熨帖的一体感似乎久违了。再晨你一直在期待我的拥抱吗?而我却因为长大了,不该和妹妹那么亲昵了的无用骄傲,辜负了你这么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