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我所能做的最後抵抗了,往年被这群损友砸完後,满头满脸的奶油最让人难受的就是在眼睛周围,即使用手擦掉了也很难马上就能像平常一样看东西,总得等到反覆清洗几次後才能从那种黏腻的感觉解脱。
反过来他的第一次却并不是我帮他的,毕竟第一年他生日时,我对他的想法还停留在让人恨得牙痒痒的天敌兼克星,主动帮他清洗的话难保下一秒遭殃的不是我。仔细一想,虽然我总说他爱胡闹,但他对我的好却也从没少过。
「那除了这两样之外的可以吗?」我试着挣扎,这种庆生方式都已经第三年了如果我还没想到更多备案的话,那才是真的傻了。
一开始上来砸派的是一、二年级的学弟们,学弟们砸的并不用力、也没有人刻意拿着盘子涂抹,或许是我平常时做人还不算失败、也可能有部分是球队里学弟还蛮尊敬学长的。
『不说别的,那家伙手上拿的奶油泡还特别大盘是怎样?』如果有什麽词汇能形容这种感觉,那大概就是众叛亲离吧。
至於「为什麽明明事後清洗起来这麽不舒服,大家却没有人反对砸派这件事?」那当然是因为砸人的时候很爽、以及被砸过一次之後自然也会希望其他人也尝尝个中滋味,正所谓有福同享、有难同当,这群损友完美地用另一种方式演绎了何谓「有难同当」,当然,我也是其中之一,我们根本都是彼此的损友。
我们队上并没有过於严格的将长幼尊卑制度化,除了一部分杂务会由低年级做得比较多外,实际上在私底下相处起来其实和一般朋友没两样。而和学弟们总是最快打成一片的就是子豪,甚至有学弟还会反过来闹他,只能说他装熟的能力或许在我身上得到了不少的成长。
「怕衣服脏掉?」、「干嘛?要脱光光是不是?」、「哇噢,我们没有说要玩这麽大啦。」队友们对我的问题议论纷纷,但这通通不是我的目的。
不管是哪个原因,在二十几个人都砸完一轮後,我的头脸也早已完全被奶油包裹了一层又一层,戴着护目镜的好处在这时显露了出来,在抹去镜面上的奶油、并简单擦拭
「等啥?砸了再说啦。」、「先听听他怎麽讲再说。」队友们的意见分歧、大致分成两派,不用数也知道前者占了大多数,而我的男友竟然是站在先砸那一方的。
『你男友──也就是我要被砸派耶?你良心是被狗啃啦?』虽然我很想这样讲,但我现在没有那个立场这麽说,毕竟我在上个月做的事情相当过火。
「会遮太多的东西通通不行。」宇崴斩钉截铁地给出了结论,他也是不笨,虽然不知道我还准备了多少备案,但一次把可能性通通封死就好了。不过他这般邪恶的形象实在令人好奇,我们那位会为人着想的队长大人大概不知道被丢到哪里去了。
「没有啦,我是想说砸派时穿什麽衣服应该不受限吧?」我回答,我的问题让不少人感到疑惑,砸派跟穿着什麽的应该无关才对。
到目前为止这些大致都在意料之中,毕竟雨衣、安全帽之类的东西不被接受的可能性太高了,所以从一开始我就没有抱持着什麽期待。
「有话快说、有屁快放,不过不准你许愿说不给砸哦。」作为队长的宇崴在大家意见分歧时,说的话总是特别有说服力,至少大家的骚动都静了下来。但是我实在很想问这个正露出奸笑的队长大人,刚刚那个还会为人着想的宇崴呢?
「等等……寿星应该能许个愿吧?」我阻止跃跃欲试、随时准备动作的队友们,今年我可不打算坐以待毙。
讨价还价结束,我戴上预先准备好的护目镜示意队友们:「尽管来吧。」所幸这群损友们并没有人疑问说为什麽我会事先就准备好护目镜,而我总不好得了便宜还卖乖、自讨苦吃。
「贤拜也别说想让我跟你一起被砸哦,上个月我就被砸完了。」子豪在这个时候补了一刀,他冲着我露出灿烂的笑脸,那张不管看几次都让人觉得很欠扁的、大大的笑脸,这真的是身为男友该说的话吗?
「那护目镜可以吧?」我说。
、头上,清洗时可是要花上很大一番功夫的,而且就算清洗完也还是会留下奶油的甜腻味,会让人的头脸在接下来几天都有种浑身不自在的感觉,但奶油泡比起刮胡泡还要便宜,光是这点就足够让我们继续选择奶油了。
「欸欸欸,雨衣、安全帽什麽的不行。」柏程马上就联想到了我可能要求的东西,他的脑筋总是动得特别快,在他说完後其他人马上意会了过来跟着附和。
也因为这样,从第一年开始,都是子豪自告奋勇地带着我到浴室去清洗,而且和其他人大多是用牵着或抓着的方式不同,他总是紧靠在我身边、丝毫不在意我身上的脏乱一路搀扶着我直到浴室;
由於在这之前从没想过有人竟然会提出想做防护的行为,这让大家稍微议论了一下,虽然雨衣、安全帽一类的遭到了拒绝,但保护眼睛也是合情合理的、而且能被砸的地方也没缩水太多,护目镜相比雨衣、安全帽之类的更容易被接受,所以最後我的愿望被「允许」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