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行刺
话说次日天刚微亮,何啸天在客房醒来,听得院子呼呼声响,穿好衣裳,出门一看,原来是方伯同正在练拳。
方伯同满脸浓胡,打着赤膊,密密麻麻的胸毛,肌rou极为发达结实,双掌往前推去,拳风飒飒呼响,木桩应声劈成两截!
“好!”何啸天高喊叫好!鼓起掌来!
“贤弟起来了?是不是为兄的练拳,吵到你了?”方伯同听得掌声,转过身来见到何啸天,有点不好意思。
“兄台哪儿的话!幸得愚弟早起,才有幸见识兄台功夫!”何啸天笑着走向方伯同,他穿着青衣,满面春风,英气勃勃,身形结实飒爽,颇有玉树临风之姿。
“我一人练拳也没意思,若不嫌弃,不如比划比划?”方伯同想起昨日在广兴客栈,碍於当时人多,不好使出全力,趁此机会,想探探何啸天的底。
“.....方兄见笑了!”何啸天没有拒绝的意思,微笑後退两步,双手放於背後,等方伯同先发。
方伯同愣了一下,没想到何啸天如此不以为意,却也不敢轻敌。
“贤弟注意了!”方伯同运气凝神,大喝一声,翻掌而来!
方伯同这声呼喝,有排山倒海之势,虎背熊腰的庞大身躯,恰似一头拦山虎,扑向何啸天。
何啸天面不改色,身如八仙过海,微微侧身,闪过方伯同,随即挥掌拍往方伯同後背。
方伯同弯腰闪过,身如陀螺,腿随势而至,踢向何啸天。
何啸天轻跃而起,方伯同双膝微蹲,两掌向上推出,掀起烈烈掌风,何啸天的青衣长袍随之飘动。
何啸天停在半空,横躺成吕洞宾醉酒之姿,双臂下挥,化解方伯同的掌风,翩然落下。
方伯同呼喝一声,如炮弹般踢出右腿,何啸天低身闪过,挥出双掌拍向方伯同。
方伯同站稳脚步,转身迎向何啸天,两人手掌相贴,内力相抗。
方伯同从丹田运出真气灌入掌间,却觉掌外如高墙横堵,掌力难以运出。
两人双掌相逼,只见何啸天俊朗英挺的脸上,双眉紧蹙,额间渗出汗水,双颊泛红。
方伯同赤膊的後背早已大汗淋漓,浓黑的眉头紧皱,没想到两人内力竟平分秋色。
正在相持不下,此时屋里突然响起婴儿啼哭,方伯同略一分神,便被何啸天的掌力震得後退三步。
“哈哈哈哈!”方伯同仰天长笑,”贤弟果然武功高强!为兄自叹不如!”
“承让!承让!”何啸天微笑喘气,他知道自己只因机运得胜,见识到方伯同武功不在自己之下,何啸天心里更是敬重起来。
“相公,早饭备好了,”王氏抱着啼哭的婴儿,出了屋门,抱歉的说,”这孩子,一早就哭闹!打扰你们练功"
“不打扰!”何啸天连忙朝王氏鞠躬做揖,”方兄正在指点小弟武艺,竟连累嫂嫂准备饭食”
“都是自己人!别客气!”方伯同豪迈大笑,他强壮的肌rou满身大汗,拿白巾抹身,笑着带何啸天进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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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日方伯同返回皇城,穿着全身盔甲,领兵驻守朝堂之外,看着大臣们鱼贯而入,皇帝蓄长须,着龙袍,端坐大殿之上,大臣们行礼如仪汇报完毕,皇帝连打几个呵欠,便向身旁的内务总管赵公公使个眼色,准备退朝。
“皇上!臣有一事相报!”户部尚书李云甫站到队伍之外,朝皇帝鞠躬做揖。
“讲。”皇帝显露不耐,勉强忍住。
“太子殿下,为非做恶!已不堪东宫之位”李云甫抬起头来,正色相禀。
李云甫年约四十,大汉国进士出身,蓄短胡,相貌堂堂,向有良心尚书之誉。
“臣闻昨日街市,秦王殿下派人强掳民女,已激民愤!”李云甫正气凛然的说,”街坊看不过去,出手相救,打退官兵”
“长此以往,必将有损陛下皇威!”李云甫索性直言,”臣斗胆请奏陛下!另立太子!”
“还有这事?”皇帝皱着眉头,沉思不语。
“陛下!”兵部尚书王腾方,向前一步,高声喊道,”另立东宫,兹事体大,请陛下三思!”
“是的!陛下!”太宰朱传福也向前一步,高声禀奏,”太子固然失德,再多教育便是,若废长立幼,恐有乱朝纲!不可不慎!”
“陛下!”李云甫闻同僚劝谏,气得满脸通红,挺直腰杆朗声禀奏,”东宫太子,品德为尚,需堪为众民表率,而今秦王谤声四起,他日若继承大位,国运堪忧啊!陛下!”
太宰朱传福怒目而视李云甫,冷笑道"谁人不知,你李云甫再三劝废太子,只是想为越王说项。”
“是不是收了越王什麽好处?"兵部尚书王腾方附和。
“你们!”李云甫气得说不出话来!"这秦王做恶多端,乃天下尽知"
“好了!”皇帝不耐烦的打断,”吵得朕头都疼了!另日再议吧!”
“陛下!”李云甫还想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