身。
“你家主子……又受什么刺激了?大半夜挖土玩儿?”南宫孝宽呼噜噜把姜汤喝了半碗,抱着灌满热水的汤婆子舒服得喟叹了一声,谁说他们习武之人不怕冷,都是血rou之躯,怎么可能不怕冷!
“属下不知啊,今天从麟趾宫回来就不知道去哪了,刚才才回来。”陆海也呼噜噜直喝,伸长了脖子去看:“还不让我们帮手,不知道在干什么。”
南宫孝宽也觉得很奇怪,指了指脑袋:“该不是天儿太冷,冻傻了吧?”
潘江不太喜欢姜,喝一口就要吐舌头,拧着眉头说:“看主子带回来两个坛子,应该是要把那个埋起来吧?”
“嗯?”南宫孝宽扭头看他,忽然有些兴奋地说:“打开看过了吗?该不是人头罢!?”
陆海潘江两个用一种莫名地眼神看了南宫孝宽一眼:“不,就是普通酒坛子,您想多了。”
他们三个闲话的时候,北堂曜已经埋好了那两坛子梅酿春,把铁锹丢到雪地里,拍了拍手,一回头就看见那三人穿得厚实无比坐在房里窗后,一人捧着一只碗,不晓得在那里看多久了。
北堂曜:“……”
“近日很闲?”
陆海潘江见他走过来,赶紧给递上擦手的帕子,他身上几乎都被雪水打shi了,怕是要去换身衣裳才好。
南宫孝宽裹得严实,盘腿坐在原地半点都不愿意动弹:“还行还行,年底了,楼里生意不好做,咱们也得过年不是。”
北堂曜任陆海潘江给他解下外袍去烤干,自己站在火盆前伸手烤火,手上早僵得半分知觉都没有,烤了好一会才恢复一些。
他说:“你得当心些,别让北堂晖知道你在我身边。”
说起北堂晖,南宫孝宽嘿嘿一笑:“马~未~央~”
北堂曜:“......”
“你不地道,什么时候有的婚约兄弟我都不知道!”
“......”
“你也好本事啊,她马氏一族在北廷朝野那是第一世家,嫡出的三小姐都能被你骗来?好手段,好手段。”
北堂曜上下翻转着手,五指摊开,修长的指节间都是细细密密的伤口,前几年还会生冻疮,是这几年日子比较好过了,才不至于一到冬天就一手伤痕累累。
“马氏在八年前可不是什么北廷第一世家,不过是个普通勋贵罢了,八年前马家的姐妹也不是嫡出,不过是侧室生的庶出小姐。后来那侧室扶做了平妻,才叫作‘嫡出’。”
“那你和马未央的婚事是怎么回事?”
“当年北堂昭要夺嫡,自然是要将这些个表姐表妹,都安插进各家兄弟府邸里,一如北堂曦分了个马皇后,我分了个马未央,北堂晖那个是马姝贞,不过后来被北堂曦强纳作妃了。”[注]
北堂曦一连抢了北堂晖三个未婚妻,这个马姝贞就是其中一个。
“啧啧啧啧,你怕是也没想到马未央八年后会出落得这样国色天香吧。”南宫孝宽啧啧有声,一脸看好戏的意味。
“我离朝多年,她也早有双十年华,马氏能用一众女儿做权谋上的棋子,你以为马未央为何还未出嫁?”北堂曜斜了他一眼,陆海潘江给他取来新的外袍,他披上,自己整了整衣领。
马未央还小北堂曜三岁,但今年也有双十年华,再过了这新年就双十有一,在北廷早该是个婴孩的母亲了,而她还未出嫁,若说是痴心等着北堂曜的,他却是十足不信的。
“你是说你身上还有他们图谋的东西?所以这个女儿一直给你留着呢?”南宫孝宽一抚掌,惊叫:“厉害啊!你一个离国八年有余的皇子,还能图谋你身上的东西,马氏的人很高瞻远瞩嘛!”
这话听得人一时不知道是夸他还是贬他,北堂曜冲他飘去凉凉的一眼:“说来,你查出来北堂晖今年为何突然来南朝了么?”
南宫孝宽缩了缩脖子:“你皇兄那段数,是逍遥楼能查得出来的么?你可别为难我了,我还得躲着他点呢。”
北堂晖来得真的很莫名其妙,按说自从八年前北堂曦登基,将西关六大州二十四府分封给他以后,除去祭天大事他连登封城都不去——当然,北堂曦也巴不得他别来,一来就带着Jing兵悍将,谁知道下一次是不是逼宫来的,他背后的八十万雄兵可一直虎视眈眈盯着呢。
而这回不仅出了西关城,还来了千里迢迢来了南朝,朝贺一事派谁不好,派这么个身份特殊的人物。
北堂曜拿眼睛斜他:“北堂晖......该不会真的打算......”
“娶个正妃?”南宫孝宽接话,神情里满是兴奋:“我早说了他肯定是来求娶元启帝的女儿的,他那身份,北廷内哪个人家的女儿配得上他?我看南朝这几个公主就很好。”
眯了眯眼,北堂曜说:“继续查,他这个人行事诡谲,不按常理来的,当然也从不做多余的事,所以他来朝一定有目的。”
南宫孝宽问:“你怕这个目的是冲你来的?”
崇云王在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