吗?”卫珉鹭气道,她这个娘真的是十足拎不清,别人家的母女都能一条心,偏她的娘这样糊涂!
江昭媛想想也是,缓和了语气问道:“那七殿下想怎么做?”
梨花榭里的局有卫珉鹭一份,自然就有江昭媛一份,这主意虽说是缺德了点,但是女儿家最怕就是名声和身子,两样都被玷污了就是一辈子都抬不起头的宿命了,没成想还给六公主躲过去了,哪里是卫珉鹭在生气,江昭媛也气得不得了啊。
“哼,那也得她能过好这个年!”
江昭媛把兴趣地目光放到她身上去,卫珉鹭压低了声音在她耳边轻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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长春宫里除去端妃母女,还有住在东西配殿的魏婕妤和陈美人,东配殿比西配殿稍微宽敞一点,也更Jing致一些,所以给了位分比较高的魏婕妤居住。
她自多年前失了孩子后,一直深居简出,若不是受人嗦使也不会狠狠心做了那大逆不道的事,魏氏本来怯懦性子,进宫只是想安稳度日罢了,却卷进了高位妃嫔的争斗之中。
卫珉鹇踏进她这东配殿的时候,将魏氏吓了好大一跳,她一脸憔悴,一看这几月就没过过一天安生日子。
卫珉鹇虚扶了她一把:“娘娘客气,本宫也许久未来了,来找娘娘说说贴心话儿。”
魏婕妤并着江昭媛和皇后设计要杀她,她们之间哪有什么贴心话儿可说?
魏婕妤两股战战,连凳子都只敢坐了一个边儿,卫珉鹇坐在上首,见她这殿里陈设简单,又看着有些年头了,淡淡地开口:“娘娘近年是愈发颓糜了,连陈美人都晓得为以后打算一二,为何婕妤娘娘不懂呢?”
魏婕妤不知她怎么说起了这个,眼睛看着地上的毯子,说:“妾身惶恐,只是妾身已人老珠黄,比不得陈妹妹花开的年纪,故而......故而......”
其实魏婕妤十七岁入宫,今年不过二十五六罢了,只是她经年打扮得素淡,人又总是怯懦地低着头,半点都不不惹人注目。
所以也鲜少有人知道,其实魏氏生得相当不错。
“婕妤娘娘,倚靠她人不切实际的荣宠,不如自己争取一二,你觉得呢?”
魏婕妤猛地抬起了头,又慌张地垂下:“妾身、妾身不懂殿下说的是什么意思。”
卫珉鹇看她这避祸的态度,冷了一分口气:“婕妤娘娘也知道,母妃在宫中日子难过,许多人明里暗里都盼着长春宫这棵树倒下呢,说是群狼环饲,也不为过。但她依旧平安生下了本宫,并且养大了,你觉得她本事如何?”
魏婕妤颤抖得厉害,六公主的话令她想起还未入宫时便听过的传言,端妃娘娘宠冠六宫,若不是膝下无子,恐怕皇后都难以与之争辉,奉康公主更是儿女中最招皇帝疼爱的,说是眼珠子都不为过。
所以她初初怀上孩子时害怕极了,就怕端妃对她下手,直到那一日真的诞下麟儿。
她是个聪明人,心里明白如果没有端妃的庇佑,她那个儿子是断断生不下来的!可六皇子生来胎里不足,医正说活不过满月,端妃知道后便同她商量,借六皇子扳倒前头那位淑妃。
她自然不肯,毕竟是自己的亲生骨rou,怎么能......
可她的儿子还是没了,前头那位淑妃也因为六皇子没了,皇帝给了长春宫好多补偿,可是有什么用呢,她的孩子已经没了......
“婕妤娘娘,您还年轻,母妃不似您,还是个花好的年纪,长春宫招摇不假,可是是真的富贵地儿,只要娘娘愿意,再获隆宠又有何难?”
“再给本宫生一个十一皇弟又有何难?”
十、十一皇弟......
魏氏猛地抬起头:“六殿下,您......”
“娘娘应该懂得什么叫‘狡兔死,走狗烹’。您背后那一位打得算盘真不错,用机弩射杀本宫,再把所有责任推在你一个小小婕妤身上,她兀自高枕无忧。”
“魏婕妤,魏娘娘,斯人已逝,活着更重要不是吗?魏督造祖上庶出,被本家逼得一门窘迫,族中子孙凋零,如今和未来还要仰仗娘娘的鼻息啊。”
魏婕妤只是性子怯懦,不好与人争,并不代表这是个傻的,端妃看了她八年有余,自然是知道她的底细的,陈美人年轻漂亮,却是个心气儿高的,就算一时归入她们羽翼,指不定那一日就反咬一口,不如这个魏氏靠得住。
长春宫说到底没有一个皇子,若是能生得哪怕一个,在未来都不会显得那么被动。
“妾身的父亲,为他们偷来机弩、打、打伤了殿下,殿下不怪妾身一门么?”魏婕妤怯生生地问道,一双眼睛像小鹿似的楚楚可怜,当真是个极好的颜色,看得她都快心动了。
“娘娘这些年照顾本宫不少,就说透雕牡丹玉扇一事,娘娘也是为我说了话的,本宫知恩图报。”卫珉鹇笑道:“不过娘娘也该知道,如今荣王势弱,麟趾宫一家独大,长春宫和中宫对上只是迟早而已,娘娘是个聪明人,当然懂得选择正确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