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把她放到榻上去,再把这两个丫头绑到衣柜里,让她们好好听上一听。”
“是。”
这几个人明显是训练有素的,点香的点香,拖人的拖人,没有片刻就全弄好了。
榻上的卫珉鸾睡得不省人事,这人的手指缓缓抚摸过她有些消瘦的脸颊,卫珉鸾方才还特意去收拾了一下才往这里来的,打扮得Jing心,穿了件烟粉的十二破留仙长裙,这衣裳Jing致非常,大片大片的裙摆上用极细极细的金银丝线绣了鸾鸟图案,衬得她气质脱尘,高贵非常。
这十二破留仙长裙真是金贵啊,一如她想要一件都难,而卫珉鸾却足有七八件儿!
她生来就是高贵的不是吗?嫡出,美丽,要什么都有,看上什么就能得到什么,连司空朔都不意外,而她呢?
一想到那日听到的话儿,她心中恨意更甚。
“撕拉——”一声,用手边的匕首狠狠划破了这华丽的裙子,一不小心把卫珉鸾的脸上都划破了一道口子,泊泊流了些血。
她的嘴角勾起残忍的笑意,低声地喃喃:“抱歉了大姐姐,妹妹不是故意的。莫怪妹妹,妹妹也不想的。”
谁让姐姐看上了我看上的东西,谁让姐姐挡了我要走的道儿,谁让姐姐如此轻贱自己,又谁让我......身不由己呢。
所以姐姐......可千万别怪我。
外面有人推门进来,是个听着有些混混沌沌的声音:“你家、嗝,嘿嘿、你家殿下在哪?”
*
周氏在梨花榭上听了两出折子戏,扫了一眼堂上没看见卫珉鸾,侧身问道:“大殿下呢?”
予秋刚给她斟上一盅酒,压低了声音说:“方才听丁大人来过,便说去走走。”
“这孩子......”周氏皱紧了眉头,一想到近日母女两个因为她的婚事还闹了好些不愉快就头疼,她不明白丁锦廉有什么不好的,方才来请安还问起了她,当真是一往情深的,又是生得一表人才的,她这女儿究竟在想什么?
“去问一问,大殿下和其它几个殿下是不是在一块儿。”
“是,奴婢去问问。”予秋小福了一福,下去了。
予秋要出院子的时候刚好碰见北堂晖带着谢阳刚到,他从皇帝那里来,身后还跟着李有福,予秋给几人行过礼,李有福悄悄问道:“你往哪里去?”
“娘娘让我去寻大殿下过来。”
北堂晖嘴角含着一抹笑意:“大殿下不在么?”
予秋也没想到北堂晖会问起,只说:“......是,大殿下说是有些不舒服,去、去休息了。”
“哦。”
北堂晖点头,予秋行了礼就先走了,李有福笑道:“大殿下近日一直身上不爽利,让王爷见笑了。”
“女儿家的身子是大多弱一些。”他点点头表示理解。
方才卫瑜鸣和北堂曜已经来过了,马未央跟个尾巴似的时时跟在北堂曜身后,连卫瑜鸣和北堂曜要回麟趾宫都跟着,谢阳都悄悄说给北堂晖听了,他听得十分有趣,就差笑出声来了,问道:“那六殿下呢?看见了吗?”
谢阳一噎,心说您不是不关心人家嘛,问这个做什么,但还是老老实实答道:“早早和二殿下出去了,这下两人得逛到梨花榭后殿去了吧。”
北堂晖心下一动,问道:“梨花榭后殿不是......”
谢阳嘿嘿一笑:“是啊,您要再去英雄救美一回么?现在去还来得及。”
“谢阳,你再多说一句,明天就去刷马。”北堂晖斜眼看他,不过一想到梨花榭后殿的东西,好像就纠结似的说道:“不知道就算了,知道了还不去救,对不起托付她给本王的人吧。”
谢阳心说您要去就去,废话什么,但怕被他丢去刷马,只眼观鼻,鼻观心,不说话。
北堂晖斜眼瞪他,谢阳悄悄头看见了这一凉飕飕的一眼,认命地给他递来话头:“不如您也去后殿歇息一二?”
“本王觉得这个主意,甚好。”
说罢一个人悄悄退席,留谢阳在这里继续当笑面虎。
卫珉鹇走了半晌也有些累了,坐在回廊下看雪,採绿跟在她身边,风吹得呼呼的。
採绿问:“殿下,咱们都到这来了怎么不进门啊,回廊下也太冷了。”
她抬眼去看了看那座寝殿,因为只是戏班子住的,建的不是特别华丽,胜在简约大方,又十分宽敞,只不过门口连把守的卫士都没有。
她摇了摇头:“过会儿吧,脚酸。”
北堂晖急急奔过来,结果看见她懒懒地坐在廊下,一时间放慢了脚步,走过去居高临下得看她:“你不进去?”
卫珉鹇笑道:“六王爷希望我进去?”
北堂晖忽然地就笑了:“你这丫头,鬼Jing的。你那二姐姐呢?”
“二姐姐被德妃娘娘喊走了;”她话头一顿,说:“有人说梨花榭后殿里种着大片的绿萼梅,开起来林海似的壮观,香飘十里。”
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