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口锅等着她卫珉鹇了。
端妃懒懒得把玩着手上的盘金丝护甲,并没有开口的意思,卫珉鹇跪在殿上揪着袖口,也没有开口的意思。
五公主继续道:“还请六妹妹解释一下,昨夜是否在高阳门,这事关秦美人的清白,王昭仪的清白,还有宫闱的清白。”
这帽子扣得大,卫珉鹇歪头冲着卫珉鸯:“五姐姐和王昭仪昨夜带的人不少吧,你们觉得,本宫当时可在?”
秦美人眼睛一转,跪在地上砰砰磕头:“回娘娘,妾身想起来了!昨夜妾身和请夏去高阳门的路上确实撞见了六殿下,穿着宫人才会穿的绀色衣裳,还让妾身不要多言,妾身私自接见外侍本就心虚,当然不敢声张,可王昭仪上来给妾身扣一顶秽乱宫闱的帽子,妾身万万不敢啊!六殿下可要为妾身作证清白啊!”
“这话可没得道理,六殿下半夜出宫做什么?”见苗头不对,齐充媛赶忙道:“许是夜黑风高,秦美人身边又没有多少人,看岔眼可是有可能的!”
这时候一个体面姑姑匆匆从殿外走进来,周氏看着她抬了抬下巴:“可有结果?”
那姑姑往地上一跪:“回皇后娘娘,奴婢问遍了阖宫上下,在高阳门当差的太监和宫女有话说。”
“宣。”
第三章
八宝隔断外匆匆走进来两人,往地上一跪:“奴才/奴婢叩见皇后娘娘,娘娘康福千岁。”
“说。”
“回娘娘,奴才是高阳门洒扫太监,昨夜正在高阳门外当差,原也没有什么情况,只是戌时初看见......看见......”
“看见什么?”淑妃问。
“看见一个鬼鬼祟祟的身影,在角门处徘徊,奴才是个瘦弱的不敢上前,刚想去禀了守门的卫士,晃眼一看那个影子已经不在了,黑暗里只看见一个白色的东西掉了。奴才还以为撞见什么了,就......就跑了回去,娘娘饶命,奴才当差不力!”
那宫女也跪着回话说:“回娘娘,奴婢是高阳门的掌灯宫女,昨日在高阳门添灯油时往宫道看了一眼,远远看见一个影子从西宫方向过来,当时还禀了守门的胡侍卫,那影子穿着绀色衣裳,倒是一晃眼就不见了。”
西宫是长春宫,离高阳门倒是不远不近。
“奴婢......奴婢珠儿......”有第三个声音怯怯得说,众人往外看了一眼,是个瘦小样子的宫女,看着年岁还小的很,江昭媛奇道:“这宫婢,有话好好说就是了,中宫娘娘在这,你还怕什么不成?有话就说!”
那小宫女看了一眼周围:“端妃娘娘饶命,端妃娘娘饶命!奴婢不是故意的......”
“你这宫人倒是有意思,皇后娘娘还在这,你倒叫起端妃娘娘饶命了。”淑妃转了转手里的茶盏懒懒说。
“这小丫头不是凤阳殿的洒扫宫女吗?予春去问的是高阳门的宫人,怎地......”
“江昭媛。”端妃扫了她一眼:“江昭媛对我长春宫的宫人倒是熟悉,连六殿下宫中洒扫的宫女都一清二楚。”
江昭媛被她那一眼扫得一抖,小声不知道嘀咕了什么以后心不甘情不愿地闭了嘴。
皇后问:“凤阳殿的宫女,你要说什么?”
“奴婢......昨夜六殿下回来得晚,奴婢夜半出恭刚巧碰见殿下从外面回来,看样子......看样子倒是高阳门方向来的!”
端妃一拍桌子,把桌上的茶盏都震了一震:“大胆!你这吃里扒外的宫女,谁指使你说这种话,六殿下还在禁足,怎地会夜半出宫去!?”
“娘娘明鉴!可奴婢说的句句属实啊......”
“端妃姐姐息怒,不过一个丫头的只言片语罢了,不喜欢拉出去砍了就是,不必生气。”
“淑妃这话怎么说的,我南朝后宫是吃人的地方吗?各家女儿送进宫就是为了给上位娘娘砍着玩儿的吗?”德妃拧着眉头说,她吃斋念佛多年,对这种血腥事一向是鄙夷不已。
淑妃有些幸灾乐祸,半低头说:“德妃姐姐说得是,嫔妾失言了。”
“六殿下可有话说?”皇后手扶着迎枕,“太后娘娘的禁足还未解,六殿下去高阳门做什么?”
端妃和奉康公主这棵大树在宫中实在招摇,稍有颓势谁都想推一把,就瞧方才这一会儿,先是秦美人说撞见了六殿下,接着五公主说捡到了她的玉扇,洒扫太监说掉落了白色的东西,掌灯宫女说见到个绀色衣裳的身影,珠儿说夜半看见她偷偷摸摸回宫,这一串一并七嘴八舌倒是说得十分明了。不提还有江昭媛、七公主唯恐天下不乱,王昭仪和五公主就势挑起话头儿也推了一把。
端妃捏紧手里的碧玺串子斜斜扫过堂上众妃嫔。
卫珉鹇开口:“一字一句都是指向长春宫,本宫倒是不知,我与母妃这么招各位娘娘恨。”
江昭媛不卑不亢地接话:“六殿下这顶帽子扣得大,嫔妾可不敢接,嫔妾相信端妃姐姐和六殿下是清白的,可也得拿出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