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抿了抿唇,他微微抬眼,看着他心心念念的面孔,固执地将花束递向前:“前辈喜欢吗?”
“喜欢。”叶缈缈说着,伸手接过。
她对他没什么偏见。他只是性格清傲,平时对她不热情罢了,这有什么?
接过花束后,低头嗅了嗅花朵的清香,又弹了弹花蕊上的露珠,便随手丢给白芍了。
并没问他想要什么。
固然她很大方,但是仅仅献一束花,还不足以让她赏赐。
白芍接过花束,颇为玩味地看了琦玉一眼,便转身走开了。随手凿了只罐子,雕了几圈花纹,便将花束放入其中,摆在叶缈缈坐的不远处。
待到众人重新启程,那只罐子连同花束一起,仿佛被所有人遗忘,遗留在原地。
叶缈缈是根本忘了这回事,不过一束花罢了,漫山遍野都是,没什么珍奇。
白芍似乎也忘了,起身陪着叶缈缈前行。
卫灵雨等人则是没注意这点小事。在他们眼里,叶前辈什么都不缺,别说是一束花了,就是一条蛟龙摆在眼前,她都未必看在眼里。琦玉献上的那束花,能叫她摸一摸、嗅一嗅、看一看,很是值了。
琦玉没有忘。
他走在最后,回头看着被遗留在原处的花束。多么像他自己,被她遗留在身后,头也不回地抛弃了,再也想不起来。
拳头攥了攥,他脸孔绷得紧紧的,一只手缓缓抬起,覆在面具上。
“尊者,那小崽子好不舍呢。”走在前面的白芍,看了眼身后,笑yinyin地对叶缈缈说:“尊者没带走那束花,他好难过呢。”
叶缈缈有些诧异,那束花并没什么不同,他为什么难过?
回头去看,恰见面目平庸的男人转过身来,目光与她对上。她眨了下眼睛,没什么表情地收回视线,对白芍道:“你哪里看出他难过了?”
“嘻嘻,身为同族的感应。”白芍说道。
叶缈缈脚步一顿。
“你说什么?”她缓缓转头,看向白芍道。
白芍迈着轻灵的步子,面上挂着盈盈笑意,好一名秀丽少年,随口答道:“他跟我是同族呀,也是一只狐狸。”
脑子里嗡了一下!
叶缈缈嘴唇张了张,一点声音都没发出来,耳边一遍遍回响着白芍的话,“他跟我是同族”,“也是一只狐狸”。
叶缈缈对狐狸有些敏感。
对面目平庸,姓余的狐狸更是敏感。
这总让她想起当初跟人族一起迎圣血圣骨时,遇到的琦玉的化身。此时想想,多么巧合?他也是化成面目平庸的男子,对她疏离冷淡,不假颜色。
“你没认错?”她缓缓握起拳头。
白芍点头:“不会错的,那小崽子身上的香味儿太明显了。”此时,身后面目平庸的男人走近了,白芍鼻尖耸了耸,眼里露出羡慕,“他血脉不错。”
叶缈缈顿时心情复杂。
在面目平庸的男人从身旁擦过时,她耸了耸鼻尖,但是什么也没闻到。
他会是琦玉吗?她看着男人的背影心想。
“他应该戴了遮掩真容的面具。”只听白芍又说道,“我们狐族都是血脉越高,容颜越盛。以他的血脉,真容应当是绝色倾国的水准。”
叶缈缈的心情更加复杂起来。
她觉得,那可能真的是琦玉。一开始,是基于种种巧合的猜测,后来却是近乎于直觉的认定。
她不由回想加入队伍以来,他所表现出的种种。他很低调,几乎不引人注意,但叶缈缈对他的印象深刻,因为他几次质疑她的决定,很硬气地跟她说话,而且他的真实修为并不像他所说的那样。
他上次作为余思出现时,也曾对她不敬,叶缈缈心想,这该不会是他故意引她注意的手段吧?
众人继续探险。
时而进入山洞,时而钻入河底,时而进入草芦药圃,多数时候都有白芍襄助,偶尔不敌时则有叶缈缈出手。
不出手时,叶缈缈几乎都在出神。
这几日,她探过卫灵雨的口风,知道琦玉早就与她结伴,邀请她进来不过是偶然。难免想道,天下之大,她和琦玉居然还能再遇见,也不知是什么缘分?
她已经不像二十年前那样难以面对他。他连累她死去过,但也复生了她。他赠她以妖丹,而她已经还回去了。
最大的恩怨都已抵消,剩下的不过是些小账小债。
比如她欠他半个月。
比如他为她练兵,为她征战,立下诸多功劳都没有给予相匹配的赏赐。
有机会将后者还给他,叶缈缈心想。
意外来得十分突然。
众人在一片栽种有诸多罕见药草的药圃中,说说笑笑地收取着珍贵的药草,在最后一株药草被挖出后,忽然脚下地面颤动起来,一道巨大的裂缝自脚下出现!
本来收取的过程十分顺利,连一个守护兽都没见到,众人还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