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个被啃的三明治上圆弧缺口犹如对街排满抢购某手机的人龙上方那大苹果被啃的缺口。莎莎忍不住笑出来,夏雪转头看到那颗白色大苹果店招牌又看看自己手上,才意会莎莎在笑什么。
妳怎么样?还好吗?莎莎看坏人都灰飞烟灭,赶紧爬下梯子,找出袋中一件较薄衣物撕开,包裹夏雪伤口。当年空姐训练包含几种急救法,莎莎都还记得。
夏雪,我以前是不是认识妳。莎莎迟疑一下,总算开口。
惨了。夏雪眼见两人都穿高跟鞋跑不动。鞋子,鞋子脱下来。夏雪边脱自己的高跟鞋丢进袋子边说。
我不是说应该没有嘛。夏雪忙着看外面,没有转头看莎莎。
站住!前方路口出现一个持枪的皮肤苍白细瘦男人,身上和头上都用衣物和围巾包得紧紧的,脸上还戴了太阳眼镜,一看就知道此人很怕阳光。
还不都是那幅画。夏雪闭上眼心底流冷汗,她才不想解释她活了千年的事。现在只有萨勒曼听她提过,而他还不信。
快上去。夏雪眼看前后被包围,只能要莎莎往一旁建筑物有遮盖的安全梯爬上去。然后她对着男人开了一枪,往地上蹲下躲过男人同伙射来子弹,男人刹时化成灰,但男人也同时开枪,子弹划破夏雪上衣衬衫,擦过她持枪的上手臂,她吃痛一下,赶紧捂住流血伤口,另一手往后对追兵开枪,另一颗子弹划过她窄裙在她大腿上留也下个伤口。
那怎么办?莎莎刻意垂下眼帘,认识尚恩后她已养成随时注意和镇定态度,没有慌张的四处看。
夏雪看天空还是很亮,后方又有人追上来,二话不说掏出大腿上的小手枪往男人开了一枪,冒险拉着莎莎往回跑,转进另一条巷子,想往较大的马路跑去。
莎莎睁开眼,她才闭上眼休息一下却又在做白日梦了,不是海玉旒而是夏雪,梦里还有尚恩,她还说了许多奇怪的话。她看看坐在她旁边的夏雪,还在仔细看车外是否又被跟踪。
给我站住。男人又赶上她们。
妳怎么知道?莎莎不肯放弃,用无辜大眼问着。
夏雪!萨勒曼气愤的咆啸。在客厅走来走去,看着坐在沙发上一副『我又没怎样』,腿上和手臂上还绑着莎莎帮她急救用碎布料的夏雪,布上有着红色血迹,她身旁还堆满购物袋。
莎莎知道此时身为美国公民的她和尚恩出发到杜拜不是好时机,连德国报章也刊出对回教徒开玩笑的文章和图片,回教打扮的男人跟德国前总统据传当过性工作者的夫人摆在一起。西欧许多国家对性和毒品很开放,但回教国家却是保守得像是上个世纪。
很懂古物?说不定可以找得到?
妳想像力还真丰富。夏雪说话同时低头用另一只手指在手机上按着,这句话其实也在笑莎莎认为会有复制本的事,如果有第二本、第三本,神通广大的圣殿骑士团还需要大费周张保护那一本破破烂烂的古书吗?就去找出其它的就好喽。
那妳怎么知道我和尚恩有前世的一段过去?莎莎套着夏雪的话。
她知道夏雪大而化之,口风紧但有时不注意会不小心说不该说的。不像海玉旒灵精古怪。是妳的前世和尚恩的祖先。啊。夏雪脱口而出才发现有异,她说的话有语病,她将背靠向椅背。
怎么突然要走,我们才刚坐下来。莎莎不明究理。
等一下保护妳自己就好。夏雪拉着她往小巷内走,司机来到之前,她势必要出手了。要不是中东国家外交官因为中东最进反美情绪而跟亲美的萨勒曼取消会面,她今天就不会有时间出门。
夏雪突然放下没吃完三明治站起来。
萨勒曼,你别怪她。莎莎在被尚恩拉走前只来得及说这句话。
姑娘,可否留下姓名,来日回报?莎莎拉着尚恩的手,喊住穿得像年轻古中东男孩般的夏雪。
夏雪。我们终会再见的。夏雪说完神秘笑笑,转身淹没在类似突尼西亚的市集人群之中。
我刚刚转头过去看的时候,发现我们好像被几个人跟了一阵子。夏雪弯身提起座位旁空椅上放置袋子,一边在莎莎耳边轻声说。
死不了,有点痛而已。夏雪在莎莎扶持下站起身,一拐一拐往跟司机会合地点走去。
装作没事。我已经传简讯请司机过来。夏雪戴上刚买的墨镜和短手套,扶着莎莎手臂走进室内付帐,然后离开咖啡厅。
是吗?莎莎看着闭上眼休息的夏雪,她不忍心叫醒为了保护她而挨了两枪流弹,手臂和大腿流血,还差点正中子弹的夏雪。
袋子给我。莎莎接过夏雪手上袋子,让夏雪空出两只手。莎莎最近慢慢了解夏雪,她虽然爱花钱,但是很惜物,要她把手上该刚买的精品丢在路边根本不可能。更何况夏雪脸上一副不放弃绝对逃跑的样子。但莎莎不知道的是,已活了千年,夏雪是不怕死,也死不了的。
你别生气。夏雪见尚恩和莎
那妳就更别想,古书那么多,我上哪去大海捞针?夏雪拿起桌上手指三明治就啃,然后拿在手上没有立刻放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