整个白天做完了三个客户,身体及双手有一些疲惫的感觉。晚上则轮空,看来今晚可以好好的休息一下。谁知道就在收拾最後一位客人离去後所留下的残局,电话铃声就响了起来。电话那头传来的是低沉而浓稠的台湾口音,我只好用不太"轮转"的闽南语和他回话。他听见我所Cao的闽南语如此别扭,他忍不住笑了出来,还告诉我要我说国语就好了,他说这样听起来还比较顺耳。恭敬不如从命,我从善如流的改以国语和他交谈。他是从报纸上看到我所登的小广告,想要今晚过来按摩。虽然今晚有想休息的打算,既然客户要上门,哪有将生意往外推的道理呢?? 我只好欣然的和他约在今晚8点。
其实我鲜少在报纸上登广告,相对於网路上的广告,报纸的广告费用算是一笔不小的开销。大多数的客户都是熟客,要不就是老客户介绍来的新客户。这几天会登报,是因为上星期有一位经其他客户介绍来的新客户,他在报社是负责分类广告的业务。一方面是捧他个场,以广结善缘,二方面也是他一直向我灌输,好的技术就应该公告周知,以飨大众。给他这麽一说,我似乎没有拒绝的理由。接到这通电话,心中庆幸着这次的广告花费,没有白白的掉进了淡水河。
晚上8点,这位客人准时的到达。开门所见,是一位身高不到1米6的粗壮汉子,一身无袖的背心加牛仔裤。衣裤遮不住的部位,被太阳晒得黝黑发亮,胸膛和手臂的尺寸,和我是不相上下。看到我站在门後的身形,他对我露出满意的微笑,牙齿却是洁白似雪,让我想起了牙膏上戴着高帽的人像。
别看他个头小,满满的自信让人以为他是个大巨人。除了声音低沉有磁性外,他自进门後,就完全不惧生疏的和我谈笑风生。不仅说了些险些让我笑岔气的笑话,还不忘调侃我那不道地的台语。纵然在他上门前,我有抓紧时间休憩了一阵子,但是白天的疲劳还未完全消除,如今听着他口沫横飞的谈笑,疲惫感顿时减轻不少。
他要了一杯冻顶乌龙茶,边喝还边自我介绍。妙的是,他连自介都说得轻松诙谐,听起来好像是在说相声,也好像是在说书。此君叫阿育,是个货车捆工,35岁。在我打开厨柜取出按摩用的衣服时,他嘴巴未停,但一身的衣裤已脱剩了一条白色小内裤。前身一道背心形及大腿上半截的淡色皮肤,清楚的告诉了我,他平日工作时的穿着。穿上我递过的衣物,他两三下就穿妥,并自动大拉拉的俯卧在按摩床上。这摆明了是个常按摩的人,看来今晚可是得使出些看家本领,不然招牌都可能会给砸了。
即使明知接下来的阵仗不是很容易应付,我还是气定神闲的准备着所有的用品。他平日的工作应该不轻松,一身坚硬而紧绷的肌rou,对我的确是很大的挑战。好在我不是银样蜡枪头,更不是天桥把式,三年多的按摩工作做下来,什麽样的客户没做过?? 我屏气凝神,同时双掌运劲,开始施展我的功夫。他一边享受着我对他的服务,一边仍继续着他的谈笑。为了不要让他察觉到我的全神贯注,我也有一句没一句的和他攀谈。能够多了解客户一些,对於掌握住客户绝对是有助益的。对吧?
若以客户能接受的力道来分,他肯定是归属於"吃重咸"的那类型。对他的用力之重,不仅要加上我的臂肘之力,连身躯加腰腹的力量都得用上。阿育终於发出舒服的哼声,谈笑的内容也由天马行空转成了对我的称许。让大家想不到的是,他对我的赞赏,依旧是用诙谐有趣的模式来表达。一个外貌及外型看起来毫不起眼的人,在说话间却有着这麽棒的天份。俗话说『黑瓶子装酱油』,看来以貌取人是大大的不正确了。
闲聊中我不经意的触及到他的婚姻情况,他这时的反应就不若先前的轻松。原本诙谐的语调,忽然间变得较严厉。当他绕了半天圈子,最後才让我听明白他还未婚後,他长叹了一口气。
『怪只怪我的老爸和老母,把我生得个五短身材,就像武大郎再世。小姐们看到我这个样子,不管我的银行存款多不多,也不管我的个性温不温柔,更不管我会不会疼爱她们,她们就先拒绝了我的邀约。你说! 这样子怎麽可能会娶某呢?』
『最气人的是,我去别家"抓龙"的时候,按摩师都推三阻四,不肯帮我"抓"。就算好不容易看在钱的份上肯了,也是"秤菜"的"抓"一下,没有职业道德不算,在我要离开的时候,还会在我的背後说些"五四三"、有的没有的。』
『说出来不怕你笑话,连那些"赚吃查某"也"看你爸无"。别人去开,都是挑来挑去,直挑到"轧意"的为止。阿我去开,那些"猫仔"们却是推来推去,没人肯和我做。平平是开钱,怎麽就差那麽多?』
『那些…哦…你说的"猫仔",她们只是因为你身高不高就嫌弃你,还是……?』为了不损及他的尊严,我的话说到一半就缩了回去。
『不然你以为她们嫌我什麽? 我虽然钱不是赚得很多,可也从不会吃白食。』听他误会了我的意思,我的双掌正按到了他的大腿,我故意的在他的大腿内侧加了一把劲。他的tun部经我这麽一使力,倏然的拱了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