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理奎的日子真是苦尽甘来,快活得简直要赛过天上的神仙,俊秀的小丁子还不时地来看他;家中的娇妻桂兰,只不过在每周点一次卯、应个景,纯属摆设;胖儿子才是他的宝贝;他的事业也初展鸿图,且看他如何经营吧。
当他听说小明的父母亲都是解放军时,就连连赞:“解放军好,解放军好,解放军从来不日弄(ri nong哄骗的意思)人。”
小李不仅不要钱,说着竟然流下泪来,老赵看小李如此情重,一时之间又没有好办法,反正自己的身边也需要这么个心腹之人,小李一向老实,留在身边,也还放心。
老人家住了几天,看到这哥俩竟比亲兄弟还亲,就同意认小明做个干儿子,从行李中取出一个包裹得十分严密的小盒子,打开盒子,里面又是包了好多层麻纸,有打开层层叠叠的纸,是两朵打造得十分精致的,两朵泛着青光的金属花。
“你两个人都是独苗,结拜了兄弟,今后遇事有个伴,也好有个商量。”他一手一朵:“这就是我的见面礼,你们也别轻看,这可是乌金打的,比金子都金贵。”
哥俩的衣、食、住,仍旧象在大学里一样,全由大明料理。现在的大明,各种衬衣、鞋靴、内衣裤、帽袜,都是论打地往回拿,各种款式的服装、外套、大衣也是一样。由于小明的身架大,在大学期间又长高了一点,身高也一米八出头,大明的衣服鞋袜,他全部都能穿,照样称身、合体。
大明听得哈哈大笑:“哈哈哈,我老爸是让人骗怕了。”
老铁匠拿着花,得意地问大明:“见过么?”
今年也二十四岁了,老赵不想耽误他,放寒假的时候,老赵本想给他点钱,让他回家做个小买卖。
老赵只好替他抹去眼泪:“你跟我这样一辈子,也不是个办法呀,那你原来做啥,就还做啥,算是办公室主任,梢带给我开车吧。”
“李总,这几年你给我的工资不少了,每月都一千多,吃住都在公司,穿的衣服都是你给买的,又不花钱,月底、年底还有奖金。每年都拿回家一两万,家里又盖房,又给哥哥娶了媳妇。我给爸爸说了,家就交给我哥了,李总对我这样好,我要伺候你一辈子,做什么都行,千万不要撵我回去,留下我吧。”
大明高大的身材,粗犷、野性、硬朗的外形,略带忧郁的气质,当场就被录取,应聘在一家国际服装公司,做形象代言人兼市场部门经理,收入不菲。刚一毕业,他和小明就住在了一起,这个当初被人目为‘土包子’的人物,竟成了六位好哥们中最时髦的人物。
十四.花开并蒂
全宿舍五个人硬拉着,大家一起策划带导演,给大明从各个角度,拍了泳装、休闲装、运动装、正装、晚宴装,全身、半身、面部特写,全套照片整理成资料册,去应聘平面模特。(依着宝柱、小丁子的意见,还要给大明从不同角度,拍几张全裸的彩照,大明这一回是死活都不肯了。)
“这花原来是老爷爷传下来,打算大爷爷和二爷爷,一人一朵,你二爷爷还没有结婚。”大明听得连连点头。
其实老人早就知道这个小明,曾经帮了自己儿子的大忙,连说这样有个伙伴好。一见面就更喜欢这个长相朴实、黑黑壮壮的后生了,小明规规矩矩地给老铁匠鞠了个躬,认下了这个干爸。大明咧着大嘴,高兴地抱着手转出,不知道该干什么。
只有裤子,那更是大明的拿手好戏,凡是他认为,该是小明穿的,只略为收短一点裤腿,小明就照穿不误。
“叫狗日的国民党拉了壮丁,至今不知生死。这两朵花就留在庚明爷爷的手里了。庚明的二爷长得跟庚明一样高他,手艺比大爷爷还巧,四八年在西安叫狗日的胡宗南抓了壮丁,就再没有了消息。”
大明看着老人家手里着两朵白色的金属花,在灯光下闪亮着青白色的光彩,惊讶地摇头。
“笨蛋,我没给你看,你怎么能看见过?你就没有看见,凡我打的铁器上,都打这样的印记?”
大明接老爸来北京生活,安排老人家单独住一间,他和小明合伙住一间,而且说明北京的房租很贵,象这样的两居室,一个月的租金就要一千多块时,老人的舌头吐出来,半天都收不回去。
临毕业还有半年,正好有一个招聘模特的机会,小明要大明:“别浪费了好材料。”的提议,得到了全宿舍人的支持。
小明根本不用自己再卖衣服,面对这些成堆的,各式各样高档服装,高兴得小明直跳,满嘴又胡说什么:对自己的全部身体,只拥有下半身百分之五十的自主权。大明就抿着嘴笑。
大明、小明的工作找得最快,凭TH大学优秀毕业生的牌子、一口流利的英语、加上出众的中国功夫、卓越的学习成绩、优异的操行评语,早就被一家跨国公司预定,做驻华机构的业务代表了。
大明这才如梦初醒,父亲打造的所有器具上,都打着一枝并开的两朵花。老人家一手拿着一朵金属花,心情就有些沉重:“他们是哥俩,你还有个二爷爷,知道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