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九〉
浩翔深深地吸了一口气,整了整衣襟,就沿着那条种满菩提树的大街走下去,三月的微风,吹着路
旁盛开的红杜鹃,白杜鹃,粉红杜鹃。偶而几片落下的花瓣,在清冷的空气中飞舞,不远处闪烁的
霓虹灯,争嫔斗艳,颜色显得分外亮丽,竟如幻觉中一幅七彩洒脱的印象画。
不错,只是一幅图画而已!浩翔心想,这个世界原只是一副表象,不管多麽真切的事物,到头来..
..还不都是一场空?就如同熊哥,虽然一次次给了我希望快乐,却也一次次带给我失望痛苦,半年
的共同生活,就这样的一笔勾消了。是,一笔勾消了!然而,事实上,又哪能一笔勾消呢?浩翔边
走边想着与熊哥这半年来的点点滴滴,只要一伸出手,浩翔似乎仍能触及熊哥那多毛的胸和腿,他
仍能感到熊哥臂弯里的温热与体味。
熊哥原是浩翔这半年来在台北生活的一部分,可是现在呢?就爲了那句话..“熊哥,你像极了....
我那坐牢的父亲”从此,他....从人间蒸发?而自己呢?每日夜晚,徘徊旧时地,只能打从自家的
现实生活里飞出去,再去寻找一个梦境里的熊哥,我到底是在寻找熊哥?还是寻找远在绿岛监狱里
父亲的替代品呢?
半年,一百八十多个日子里,有一百八十多个夜,在这一百八十多个夜里,夜夜浩翔都睡在熊哥的
身旁,浩翔已经习惯听熊哥的鼾声,感觉他的体热,闻他那特有的那股气味。每当熊哥睡的时候,
浩翔会睁大眼睛,仔细地注视他那朦胧黯淡的轮廓。渐渐地分清了熊哥的鼻翼和下颚的线条。
浩翔经常轻轻的触摸他的额角,宽阔而平滑,然後用食指指尖,沿着他的鼻梁顺势而下,立刻就触
及到熊哥那浓密的胡子与柔软的唇。浩翔便忍不住的往熊哥的双唇轻轻的贴了上去,犹如那一年在
露营的帐蓬里,自己曾经趁着疲累孰睡中的父亲,轻轻的吻上父亲的双唇。
爲什麽?自己和熊哥做爱的时候,总是幻想着父亲的身躯呢?曾经在露营区的公共澡堂里,看着父
亲的健硕体魄,那话儿....深深烙印在心深处呢?
那一年,在夏季露营时,浩翔与父亲睡同一帐篷。父亲穿着四角裤,睡夣中,不经意的翻身,偶然
触碰到父亲的阳物!勾起浩翔同志基因的浮现....藉着夜色的照临,浩翔探身而起,仔细端详父亲
的睡脸,广阔的额,两眼形成两个半弯的弧线,睫毛在父亲的呼吸中轻微的颤动。挺直的鼻梁下,
有一撇黑茸茸的小胡子,胡子下是父亲的唇,饱满而柔腻。父亲实在是个英俊的男人,就如同熊哥
也是一个俊帅的男人。
浩翔慢慢的用手,轻轻的拨开父亲那宽松的四角裤,顿时....父亲那两颗粗壮的蛋弹,长满着浓浓
的黑毛显现眼前,浩翔的心澎澎的跳,手不断颤抖的将父亲的内裤着往上翻,慢慢的,那条....柔
软软的....犹如冬眠的锦蛇....探头而出。浩翔克制不住的青春之火!燃烧着!燃烧着!慢慢的,
不自主的俯身,嘴吧含住熊哥那勃起的老二!忽而熊哥?....忽而父亲?....
「小么....小么....你醒一醒....」是二哥浩伟的推叫声。
「爸爸!....熊哥!....爸爸!....熊....」浩翔猛然惊醒....
「干嘛!做恶梦啦!想爸爸吗?听你,一直喊着爸爸....」浩伟转身打开桌灯,看了看放在桌上的
座钟,凌晨一点十分,自己心跳犹如擂鼓声动,泛红的脸,颤抖的手,看了一下浩翔,迳自往房门
外厕所走去。
浩翔望着天花板,双手往脸颊上轻轻的按摩一番,想不到自己睡前对熊哥的一番思念,竟然带入梦
中。在梦中依稀可见,那年读国小五年级的夏天,与父亲参加露营活动的种种点滴。当年,在晨曦
微露的帐篷中,看到父亲裸露的上半身,坚实的双胸,长满着黑茸茸的胸毛,碎花布的四角裤,高
举着那若隐若现的阳物,当时,就有忍不住要抚摸父亲胸毛与阳物的冲动!也许,曾经有过这种慾
望,不知爲什麽?却始终不曾动手过。当时,自己实在应该去抚摸一下父亲的胸毛,甚至抱抱他,
亲亲他的脸颊。至於那个禁地?自己曾经是多麽的想伸出手....却始终提不起那个勇气....真恨....
当初没有做!如果做了,也许就不会有今天如此的终身大憾....。可是,如果当初对父亲....那结
果是否会遗憾终身呢?
「浩翔,在想什麽?看你想得六魂出窍似的....对了!刚刚好像听你一直在喊着,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