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哈金祭司?你怎麽了?」伊克看到祭司突然发着抖,手撑在阿华乌的小床,似乎很难受的样子。「祭司?
「是……是的。」阿华乌没有发现自己竟然有点口吃,伊克倒是察觉了:「我吓怕你了吗?别怕。算了,我肚子有点饿了,你帮我找一些吃的东西来好吗?」
「不,」伊克打了个呵久:「阿华乌,不如你说些有趣事来听听吧。」
伊克耸耸肩:「随便,就说一些有关神殿的事吧。」
「阿华乌,告诉我有关巴多神殿的事。」伊克说。阿华乌收拾了一些衣物和日用品,搬进纳康的寝室。按照规矩,除非有特别事故,否则纳康不得走出房门半步,日常生活便靠侍者服侍。
阿华乌在近门口的地方安好小床,放好自己的东西,抬头看着伊克:「不知道纳康大人想知道甚麽事呢?」
(二)
伊克并不知道阿华乌内心的挣扎,他走到阿华乌面前:「阿华乌,你的职责不是要好好服侍我吗?」
「我来告诉你,酋长今天晚上会来拜访你。」哈金顿了顿,环顾着四周。这是一间密室,除了房门,没有窗户,也没有其他通道。靠里摆着一张大床,是纳康休息的地方,接近门口处是纳康侍者的小床,方便廿四小时服侍纳康。现在那张小床上放着阿华乌的东西,在房的另一边有一扇小门,里面是盥洗室。除此之外,便甚麽也没有了。
「是,纳康大人。」阿华乌如释重负地说,刚要转身出去,哈金祭师刚好打开门,阿华乌急忙问好,闪开一边。
「是,纳康大人。」阿华乌站在那里,窘红了脸,却闭着嘴一句话也不说。伊克等了半晌,见阿华乌没有说话,奇怪地望着他:「阿华乌?怎麽了?」他说着,朝阿华乌走过来。阿华乌这才看到伊克已经除去纳康服饰,只穿着贴身的小裤,浑身散发热力。阿华乌突然不知所措起来,这是他第一次如今清楚地看一个男性的胴体。阿华乌急忙低下头。
「是。」阿华乌低着头走了出去。
哈金关上门,走向伊克。伊克被他望得有点不好意思了,拉了拉被子,略遮了遮下半身:「哈金祭司,你找我有事吗?」
「是吗?」伊克一时不清楚哈金祭司说这番话的用意。
「伊克,」哈金祭司突然直呼他的名,他本来一向称他为「纳康」的。「伊克,你知道吗,阿华乌是现在四个祭司助手中,最有潜力成为祭司的。」哈金走到阿华乌的小床旁,看着他的东西,都是些衣物。
阿华乌进去的时候,伊克正呆呆躺在床上。他实在不知道自己该做些甚麽。一个人被关在房里,而且是一间没有窗户的房间,寸步也不能离开,连外面正在发生甚麽事也不知道,伊克开始担心自己会闷得发疯。
「阿华乌服侍得好吗?」哈金祭司说。
「但在他服侍你的三年里,他将失去祭司助手的身份,被降为侍者,所以在这三年里他不能学习一切知识,也就是说,他几乎不可能在三年後重新学习的情况下,成为一个祭司。况且,只怕三年後,已经有其他人代替我成为祭司了。」哈金突然间充满忧郁。他不知道自己为甚麽会在伊克面前说出这一番话来。十五年前那个小男孩再次出现在他眼前,是七岁的伊克,当年他妈妈带着他来到神殿,可是伊克不能成为祭司,因为他有更重大的使命。哈金几乎忍不住要留下这个男孩,可是他不能。当他再次看到这个男孩时,他知道神所安排的命运已经来到。他感到一阵颤动,为甚麽会发生这种事呢?哈金极力想看清未来的模样,但他总觉得有阵迷雾挡住了他的视线,他突然感到害怕,甚麽也不怕的哈金祭司突然害怕起来,他极力忍住自己的颤抖,不让自己在伊克面前失仪,可是他知道自己再也忍不住了。他微微呻吟了下,额上冒出冷汗。
恭敬地弯了弯腰,脸上却是禁不住的欢喜。
「阿华乌,告诉我有关神殿的事吧。」看到阿华乌进来,伊克有点如释重负的感觉,不用单独一人了。他想。
阿华乌想不到哈金祭司会叫他做纳康的侍者。他不知道该高兴还是难过。阿华乌到巴多神殿来快十年了,每天都在学习如何当一名祭司。但如果当上纳康侍者,在纳康任期的三年内,他每天都必须廿四小时服侍纳康,没办法学习,对於将来当一名出色的祭司自然有影响。可是,自看过纳康之後,阿华乌却又想多亲近这位有史以来最年轻的纳康。除了当侍者,不然阿华乌再没有机会见到他。
「嗯,还好。」伊克不知道该怎麽回答,阿华乌不过才进来一会儿,说了不到三句话,可是他不敢说不知道,深怕会使阿华乌遭到处罚。
哈金望了望有点异样的阿华乌和几近赤裸的伊克,心里略感不妥,但他仍沉着脸:「阿华乌,做你的事去吧,我有话要跟纳康说。」
阿华乌站在那里,仔仔细细地说了起来:「巴多神殿建於库库尔坦历一七六年,至今已经三百二十年了。前後共花了七十年时间才建好。神殿除了大殿外,尚有七小殿、四宫和一堂。四宫是祭司助手的居住和学习的地方,还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