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挣脱开来,然後兴冲冲的握着自己的手再也不放开。
申屠殇明白蛋蛋的教育事业任重而道远,不过看着蛋蛋那可爱的样子,心里由於看到那两具屍体而产生的阴霾顿时消散不少,决定先处理少女的事情,他阻止了少女的道谢,轻声将那个公子说的事告诉了少女,然後问道:“不知姑娘怎生称呼?”
少女咬着嘴有些恍惚,半晌後反应过来歉意一礼然後才应道:“我姓折,名流云。”
“折流云?宛若流云?好名字。”申屠殇轻声一赞,并没有多想甚麽。
折流云惨然一笑,明显在想着欧阳逸要对付折家的事,而申屠殇话音刚落,折流云身後一双冷目就射了过来。
申屠殇不惧,目不转睛的看着折流云脸色渐渐变白,脸现担忧之色,然後轻声说道:“姑娘不虞我骗你吗?”
“你不认识我,明显也不知道我折家是甚麽身份,所以你不会拿这种事来骗我,或者说,我相信你。”折流云笑了笑,轻声说道。
这时後面的目光更加冷厉,连蛋蛋身上都泛起了鸡皮疙瘩,申屠殇还是没有管,继续说道:“那姑娘为何不去再询问一下,兴许能问出甚麽,否则那公子就该跑远了。”
折流云闻言抬头看去,发现那个公子已经起身踉踉跄跄的往远处跑,沈吟片刻摇头说道:“不必了,我猜到欧阳大将军为甚麽会对我们下手,就放他一条活路吧。”女子说话温软如玉,可是一旦决定眼神就透露出一种坚定,看得出来是个拿得定主意的聪明人。
申屠殇点点头,对折流云愈发有兴趣了,但是感觉到那眼神已经堪堪将自己穿了个透心凉,申屠殇嘴角微撇,抬头看向折流云的弟弟,看着他双目喷火给人的感觉却是被一穿而过的森冷,於是轻声说道:“我知道那日是你,如果我没猜错你的性格,今日你会在我的面前出手,除非你真能忍着不出手。”
旁边几个少男少女一脸疑惑的看向那个年轻人,而折流云蹙眉回首有些央求的说道:“弟弟,算了吧。”
折流云的弟弟一言不发,不知是恨还是甚麽别的情绪的看着申屠殇,良久之後才冷哼一声,回身从一辆粮车车下拿出几块黑黝黝的东西,双手如影迅捷的组装起来。
申屠殇静静的看着一张精致的铁胎强弓在年轻人的手里成型,然後年轻人看也不看申屠殇和折流云,掏出一支羽箭。
羽箭末羽有些特殊,不是惯见的白羽而是黑羽,羽箭粗长,箭头和箭身刻有螺纹,而细观之下申屠殇发现那黑黝黝的箭杆不是涂漆黑木而是铁制。暗暗想到那日一箭并非这种羽箭,但已经有那等威力,现在年轻人使用这种箭,恐怕威力更加恐怖。
年轻公子已经跑出去很远了,早就超出普通一箭距离,而折流云的弟弟不慌不忙,缓慢搭弓抬臂拉弦,先前隐於众人中豪不出彩的年轻人瞬间气势徒变,这一刻他彷佛变成了一张弓,一张能射破天地的戮神之弓,他手臂上的肌肉根根绷起就好像一条条铁丝,他锐利如鹰的双目冷淡平静,只有在瞳孔中心能发觉那种令人胆寒的冷厉,人未动,箭未出,可是尖利眼神已经瞄准了目标,告示着即将到来的死亡。
远处的年轻公子一个踉跄摔倒在地,疑惑不解的回头看向这里,可惜距离已远他看不见年轻人手中的弓,可是距离这麽远,他还是察觉到了那种死亡的气息,於是才会跌倒。
年轻弓手不为所动,眼神紧瞄远处的猎物不曾移开,折流云叹息一声回过头去,少男少女疑惑好奇的看向远处的那个人,申屠殇眼神骤然发亮,乔翼等人眼睛一眨不眨,蛋蛋微张着嘴,发觉了此间诡异的气氛。
荒野中的微风刮起了些许尘土,看着荒凉不堪,弓箭手脸部线条如同他手中绷紧的弓弦,微风刮拂下并不高大的身体如同不动山峦,年轻人是一张弓,手中擒着箭,箭当离弦,於是那沈重的铁杆黑羽箭就离了弦。
很难描述的清那箭飞射瞬间拥有怎样的美感,流畅似水,力大震山,厚重的铁胎弓在年轻人手中颤抖不已,弓弦击打空气发出闷重的响声,年轻人的眼神追随着那杆箭远去,因为最引人注目的依旧是那道黑色闪电。
几乎不存在加速的时间,黑箭在尾部留下了一圈空气湍流,夹带着震天鸣响如同凤鸣於天,强悍不可一世的直追远处的白点。
下一刻,远处的白点瞬间消散,隐约间可见一片血雾飘去,只是背景是漫天黄沙看不真切,黄沙非风吹而起,乃是羽箭撞地而起,距离如此之远,激起的黄沙直若铺天,可见其威势已经达到了骇人听闻的程度,而空中的凤鸣尚未消失,箭已命中目标,众人恍惚间只觉空中似乎被穿了一条长长的洞,那个洞就是那杆撼天黑羽飞过的路径。
申屠殇眼神中闪过一丝赞叹,很快回过神来望向那个年轻人。折流云无奈的看了眼远处飘散的黄土,溺爱的摸了摸年轻人的头,哪怕那个年轻人已经比她高出了半个头。
但就是那强悍到一箭震天地的年轻人却十分顺从的由着自己的姐姐用这种明显是抚摸小孩子的方式抚摸自己的头,没有皱眉,没有躲闪,没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