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乔翼嘴巴微张,仔细的看了眼些汉子的衣着,虽然他乃堂堂左营统领,可是底下上千号人也不是各个都认识的,谁知这一看不仅没有松口气反而怒火暗生。
原来这些人虽然穿着破旧大多披着兽皮短褂,腰间短刃多为极北部族的制式看起来正是北边来的人,可是在行家人眼中,这些人一身的破绽。
座狼军人人豪爽,就算不骑座狼,马儿身上必挂一到两袋烈酒,战士们长久骑乘座狼,大部分人会穿兽皮长裤却很少去穿兽皮短褂,长裤用来防止臀部磨损,而兽皮短褂却穿起来极为不适。还有腰间短刃座狼军战士们都会用座狼獠牙中间掏空做刃套,绝不会像面前这帮人随随便便找个破皮套就挂在了腰上。
“这帮人是冒充的。”乔翼咬着牙悄悄说道,别看这厮平常嘻嘻哈哈没点营长的样子,但是他把座狼军看的比谁都重,现在发现竟然有人冒充自己人干这等卑劣行径,要不是想多探听点事情,他早就冲下去跟这些无耻的人拼个你死我活。
申屠殇他们早就发现了,而蛋蛋则一脸疑惑的挪了挪身子,凑到乔翼耳朵边轻声问道:“大胡子叔叔,你怎麽知道他们是假扮的?”
乔翼一呆,总不至於告诉他面前这几个哥哥叔叔正是那“凶神恶煞”的座狼军吧,旁边乔壮壮倒是替他解了围,就听乔壮壮笑眯眯的问道:“蛋蛋,你信不信任大胡子叔叔啊?”
“虽然大胡子叔叔很傻很天真,但是叔叔不会骗人。”
“那不就得了,叔叔说他们不是,那这些人肯定不是,咱先听听他们想干嘛。”
蛋蛋乖巧的哦了一声不再追问,无视乔翼大胡子下被那句很傻很天真损的无地自容的红脸蛋,仔细听着远处那帮人的对话。
在那个刀疤汉子说完话之後,三天前想将蛋蛋送回去的那个少女则摇摇头,不卑不亢没有丝毫恐惧悲戚意味的回嘴道:“嘴中说着抢粮,可是你们下手如此阴险狠毒,排出的阵势分明是想致我们於死地,僵持这麽久了你们却没有离开的打算,我不相信你们仅仅是要那些粮。至於刘朔,我折家自从六年前降了朝廷,只忠於朝廷,刘朔也好,刘康也罢,那是他自家兄弟间的事,与我折家军无关。”
“老子从那鸟不拉屎的破地方来,难道会在乎你是谁的狗?老子说要你的粮就要你的粮,没来由的欺骗你这个小娃娃作甚!”刀疤汉子一脸凶相,在说不会骗少女的时候脸上的神情分明透着股杀气,没有任何诚恳味道。
这时一道目光若隐若现的扫过缓坡上那丛灌木,目光一沾即走并不停留,但是後面藏的申屠殇等人都纷纷皱起了眉头,因为这个目光中隐含的冷厉味道太过危险。
目光来自被围困的那群人中,申屠殇则毫不犹豫的注视着人群中那个不显眼的年轻人,看着他静静的站在少女身後一丈处,这个年轻人正是叫少女为姐姐的那人。
“这个人假扮的也不专业点,哪个人会白痴到当着外人的面损自己的家乡,靠。”乔翼满脸不爽的悄声嘀咕着,而蛋蛋在旁边则可爱的点点头表达着自己的认同。
“口说不会欺骗我等,做事却不留活路,这位大哥何必睁着眼睛说瞎话呢?您说您是座狼军战士,我也不知道是真是假,听说几日之前座狼军突进烨貊腹地杀破五千骠骑军,一路上逃兵无数我等这才耽误了行程,而今日被大哥等人围住,大哥口口声声称自己只劫粮,那麽我试问大哥,如果我们交出粮食,您真的会放我们走?”说着少女手一挥,十几个人围着那些受伤的同伴缓缓後退将粮车让了出来。
刀疤汉子愣了下没想到对方真敢让出粮食,毕竟押送的是军粮,虽然数量不多,可是失了军粮是要受军法严肃处置的,其後果十分严重,所以很多押粮士兵在被人打劫时宁愿拼死相搏哪怕死了也可以拿到一份抚恤,却不愿丢了粮回去被打入大牢过生不如死的日子。
出来都是为了一份活路,烨貊不比殇阳宛陵,家里的壮丁就是一切,一家子人都指望着壮丁过活,壮丁入了狱,家里自然得完蛋。
不过少女还是耍了些心眼,少女所在折家原为祝州有名的马贼帮,马贼外加帮中老幼拢共有将近五万人,甚至祝州本来就是折家原来的营寨。後来烨貊国君招安他们,免十年赋税,给予一应方便。
这帮马贼非为非作歹之辈,他们在外闯荡也是为了寨中人能过日子,而烨貊国君出的条件十分宽裕,所以折家马贼就在六年前彻底归附烨貊朝廷做起了良民。说起来烨貊内能出现这等颇有气候的大马贼帮,很大程度上也是因为烨貊各城为政,王权威仪不足。
不过刀疤汉子既然说他们是来自极北之地的座狼军,而且不在乎自己是折家的人还是刘朔的人,所以少女干脆说将粮食交出来以求活命。
本来凭着烨貊人的观点是不可能这样做的,如果这些人真的只是要粮食,当然这种可能性早被少女否定了,那麽他们还有活路,如果这些人另有所谋,接下来的动作肯定会暴露出他们的意图。
果然刀疤男子愣了片刻後冷笑着问道:“失了军粮你等不死也要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