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百里冰这般突兀的一问,二牛愣在那里,良久之後才结结巴巴的说道:"什麽感觉?我...我不知道....我.."
"在王宫之中,爲了生存,我自认为阅人无误,而在你的眼中,我从来都只会看到一种情感."
"二牛,你喜欢我吗?"
"我..不知道."
"和我在一起,你有过快乐的都快睡不着的感觉吗?你有一会不见面,就茶饭不思夜不能寐的感觉吗?你有过想与我共度余生,生儿育女的想法吗?"
这一次二牛沉默了很久很久,才轻轻的说道:"没有."
"那麽我告诉你,爲什麽你会渴望保护我,哪怕在我面前你大气都不敢出.那是因为你把我看做是世界上最不容侵犯的一个人,你不允许任何人伤害我,也不允许任何人侮辱我,你就像一个守护者,爲了心中神圣的公主做着无私的守望,但是除此以外,你没有任何其他的念头,你是那麽的单纯..单纯的令人心碎..单纯的令人不忍去伤害.."
"二牛,你实话告诉我,当你获知谢焱对我做了那事之後,你的心中是怎麽想的?"
"我...我..."
"是不是很伤心...很失望...理应出现的怒火被深深的悲伤所掩盖,你...是不是心都快死了?"
"是.."
"我观察你和谢焱很久了,二牛,在这一个月以来的日子中,你是不是很开心?很满足?就想和他这样永远的过下去,过着这种单调...却又幸福的生活?当你和谢焱在一起,看着他的笑容,感受到他的体温,你..是否怦然心动..."
仿若打开了一扇窗户,二牛第一次直视自己的心,想到了今日晨间,想到了以前的每一次与谢焱身体上的碰触,然後二牛颤抖着身子,点了点头.
"是."
"你也许都没能察觉,这一个月中,你和谢焱两人几乎形影不离,而你在不知不觉中,心里只能容下一个人,你的一切行动和言语都在围绕着他,仿佛他是秤,而你就是砣.你的一喜一怒全部都是因为他,也只有他能引起你的一喜一怒,而我和家中的两个女子都知道一件事情,就是你爲了不让谢焱在屋顶上睡觉的时候冻着,每日里都会偷偷翻到屋顶上给他盖被子,然後在清晨来临之前又爬上去收起来,深恐他发现.二牛,你是单纯,但是你并不傻,你只是不明白现在你自己在想些什麽,你只是不停的因为那个男子在心动着.虽然我没有亲身经历过,或者我早已忘却那份经历,但是二牛...你这种心动..叫做恋爱.因为你看他的眼神透露出了一切,朋友之间是不可能存在那种眼神,你望着他的眼神,就好像站在你面前的他不再单纯的是一个人,而是一个火热的太阳,将你的眼睛照的无比明亮."
"你爱上了谢焱."
"所以在惊闻他曾经对我做过那件事,你悲伤你失望你愤怒,因为你最爱的人伤害了你最渴望保护的人."
"你不恨他,相反,你很爱他,所以你悲痛欲绝."
二牛咬了咬牙,思索着百里冰的话,回忆着一个月以来的快乐时光,脑海中浮现了那个总是爱笑的脸庞,对於这个不争的事实,这个他以前从未正视过的事实,二牛有些胆怯,有些不知所措,有些...豁然开朗的明了.原来,这种感觉..叫做恋爱.
"有个事情我一直没能跟你说过,就在一个多月前,他替我们二人解毒的那个夜晚,他曾经在你睡着之後对我说过一句话."
"什麽话?"
"他喜欢你.不是朋友间的喜欢,是如你同样感觉的喜欢.二牛,在今日之前,在你清楚的认识自己之前,谢焱已经爱上了你."
".....但是他伤害了你."
"你错了,如果不是他,我现在不可能再坐在这里和你促膝长谈.虽然清白很重要,但是如果没了性命."说着百里冰微微一笑,"那麽留着清白又有什麽用?"
"谢焱的大哥死了,死了在了信州."
听到这,二牛脑子一震,终於想起了李行九这个名字在何处听过.
"刚才酒屋中,老头子就在宣布这件事.而你则冲进去,当着所有人的面将谢焱那样狠狠的揍了一顿,还那样大声的喊道,我恨你."原来罗山的人因为上京的事情联系到了刘康,想助他一臂之力,因此也获悉了李行九已经死了的消息.
"谢焱的大哥从小将他抚养长大,虽然嘴中叫着大哥,但是他的两个姐姐都清楚,李行九对於谢焱来说,好比一位救过他性命,爲了他愿意牺牲一切的慈爱父亲."
二牛猛的抬起头,望着百里冰,一股浓郁的後悔涌上心头.
"不要像我一样留下什麽终身的悔恨,因为有些伤痕就好像一把融化了的铁刃,当你在上面狠狠的留下一道口子却又不立刻修补它,等它凉下来之後那道口子就会永远的留在铁刃上面再也无法抹平,甚至会因为出现甚麽意外而就此断折,就好像那个少年,就好像前不久的我还是你心目中完美的公主,而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