百里冰依旧不答,而朵儿则不再追问,良久之後才有些艰难的问道:"是谢焱?"
"怎麽样?"无论在怎麽掩饰,百里冰声调中的雍容之感依旧无法抹去.
寨子里的老头子回来了,所以村里的许多人都汇集到了大家伙最爱聊天的所在,谢焱二姐的小酒屋,一个月以来经常和谢焱来到此处,二牛早就熟门熟路,所以他没有任何迟疑的走到酒屋前,推门而入.
咣当一声,走廊传来一物倒地的声响,似乎是走廊中的木架子被什麽人撞倒.而屋中的百里冰率先冲到门口往走廊看去,但是那人走得太快,百里冰只看到一个不太高的背影消失在大门之外,看其样子正是二牛.
拳头打的极重,那重击在脸上的声响屋子中所有人都听见了,而由於这事发生的太突然,一时间竟然没人反应过来.
二牛牙关紧咬,一言不发快速向谢焱那走去,身子却无法抑制的向着左边倾斜,当是瘸腿的缘故.明显感觉出二牛的异样,谢焱站直身子,看着走到自己面前的二牛,刚准备启口询问,就见二牛二话不说,双拳紧握,然後狠狠的打在谢焱的脸上,打的那个英俊的青年摔倒在地.
"你确定?会不会太早下结论了?"
"二十来天了."百里冰声音平稳,听不出喜怒.
"虽然脉象中并没有什麽明显的迹象,但是我很肯定,确实是喜脉."
屋中或站或坐全部都是人,而这里没有往日喧闹活跃的景象,只见每个人脸上都透露着一股浓浓的哀伤,人群中站着一个长满胡须的粗豪汉子,汉子年龄也不大,大约四十来岁,而在汉子身边则站着一向文静的李淼,只是此刻李淼眼圈微红,似乎有什麽伤心事.
听到有人进来的声音,几个人回头望向门口,发现是那寨中每个人都很喜欢的憨厚少年後就没有再去注意他,只有谢焱在看到二牛进来,有些勉强的对他笑了笑.
这个名字从朵儿嘴中说出来後,门里门外都是一片沉寂,直到百里冰艰难的吐出一个字:"是."
但这些都不是二牛所关注的,他进了门一眼就看到躲在人群边的谢焱正望着人群里的姐姐,脸上无时无刻都在的笑容此刻却意外的消失了踪影.
朵儿年纪轻轻,却是山寨中最被人推崇的医生,这说明她绝对聪慧无比,而朵儿恰恰清楚谢焱身体中有着她也解不了的毒,那毒毒性燥热,再加上木头给她说过,谢焱闻了那种能引起欲火的草药後狂躁不已的样子,朵儿就猜出来这个毒是淫毒无疑.
"父亲是谁?"
一时间两人沉默不语,而门外的二牛张着嘴,不停猜测喜脉的意思.
"爲什麽是你...爲什麽是你....爲什麽是你!!!"每次拳头落下,二牛都会说这句话,而他的声音则越变
另一个人沉默了一会,才有些严肃的问道:"已经晚了多久了?"这人声音清脆动听,正是一个月来悉心治疗二牛腿伤的朵儿.
不及怒骂自己,百里冰迅速冲了出去.
,九哥可以说是他的父亲."
二牛面无表情的快速跑着,瘸了的腿在此刻显出了它的不便,拖慢着二牛的速度,而二牛浑然不顾自己瘸着跑的样子落入所有路人的眼中,只是逢人就问谢焱在何处,直到在锤子那里得到了确切的答案,二牛就直奔着他所指点的方向跑去.
"哦...为啥叫九哥..好奇怪."平日里谢焱很少提及他一直不在家的大哥,二牛久在山中,话很少,聊天时基本上都被谢焱牵着鼻子走,所以也没想过要问谢焱他的哥哥叫什麽.今日正好木头提及,於是就问了出来.
摔倒在地的谢焱也同样如此,他揉着脸,诧异的望着二牛,眼睁睁看着这个平日里的憨厚少年满脸通红,状若疯魔的跪在他胸口上,抡起胳膊,左右开弓的狠狠揍起了谢焱.
"冰姑娘."朵儿语气立刻变得严厉起来,"你要知道,这件事情很重要,孩子的父亲是谁?"
朵儿又沉默了一会,才叹了口气说道:"是喜脉."
顿时二牛脑中一紧,觉得这个名字异常的耳熟,可是一时半会却想不起来在哪里听到过,嘴里不停念叨着这个名字,被谢焱撇下後有些无聊的他就下了楼梯,不知不觉间走到了百里冰房间的门口,听到屋中有两个人刻意压低声音在谈论什麽.
百里冰不答.
百里冰经期已经停了这麽多天,所以朵儿推断百里冰差不多是一个半月到两个月前怀的孕,而算算时间,那正是谢焱带着这两个生人进入山寨的日子.虽然谢焱闭口不提两人的身份,但是往日里谢焱有些敬畏百里冰的样子早就看在所有人眼中,不单单如此,谢焱更是暗地里十分细心的照料着百里冰的衣食起居,这点连二牛都不知道,但是闺房之中哪有秘密,朵儿也从谢焱大姐那里听说了此事.所以将这些事情全部串联起来,朵儿就得出了一个连她都觉得匪夷所思的答案.
"那是因为他哥全名叫李行九,所以大家都称呼他为九哥啊."说着木头微笑的摆了摆手就此离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