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正是木头的声音,他跑下楼,拉开门,看着那个壮实的汉子满头大汗的站在自家门口.
"发生了什麽事?"木头皱着眉头问道,先前谢焱突然不见了,察觉到异样的他就此跑出来找寻,末了才想到猴子会不会跑回了家.
谢焱却是猜到刚才的药草可能有什麽其他的功效,当下很自然的说道:"没什麽事,就是关心傻蛋.你来帮我看看,他後背全都青了."
木头赶忙哦了一声,跟着谢焱来到了楼上.听到两个人的脚步声,二牛有些好奇的往门口望去,紧接着他就看到了那个汉子走了进来.
"傻蛋很害羞,所以大白天也要躲到被子中,简直跟个小姑娘一般."谢焱乐呵呵的抢先对木头说道.二牛一听,恼怒的吼了一声,然後从床上蹦了下来,却不小心左脚落地.
"嗷.."二牛单脚跳着坐回床上,然後怒气冲冲的望着谢焱.在二牛落地弄疼腿的同时,谢焱眼中飞快的闪过担忧的神色,不过等二牛坐回床上之後,他又笑眯眯的说道:"瘸子就别乱跳了,你以为自己跳的舞很好看?"说着谢焱却走到二牛跟前,拉起他的裤腿,望了眼他的膝盖,在发现那处并没有异样之後,才悄悄呼出口气.
二牛鼓着嘴,有外人在,所以没有还嘴.
微微笑了笑,木头走到二牛身边,轻轻拉起他的上衣,看向他的後背,过了一会说道:"没什麽事,只不过这两天你怕是要脸冲着床睡觉了."
不过紧接着木头鼻子翕动,似乎闻到了什麽味道.二牛和谢焱双双一惊,然後二牛蹭的一下撞到床最里面,谢焱则赶忙过来搂住木头的脖子说道:"没事啊,没事就不理这小子了,走走走,去找二姐喝酒去."
木头愣了愣,也没说什麽,就被谢焱拉着往楼下走.
出房间门之前,谢焱微微转过头,看向二牛,发现那个傻小子又用被子把自己捂得严严实实的,当下摇摇头,可是嘴角却挂起了一抹怎样也不会消失的笑容.
急行三天三夜,刘康队伍的速度终於放缓,而在这几天当中,陆陆续续的有很多意想不到的人追上刘康,表示愿意追随他.在路过陵郡时,陵郡城主偷偷的将城中的辎重打开,事後则对赶来的刘朔下属说道,那刘康夜晚带了五十余骑突然冲进城抢走了辎重.
有了辎重,队伍毫不停留的跑着,直到这天晚上,队伍才来到一个小镇中做短暂的休整,而乔彤一等队伍驻紮好以後,立刻冲进镇中的药房抓了几味药,然後回到了自己的临时帐篷中.
三天以来,队伍根本没有机会停下来,所以乔彤没有任何的机会替申屠殇治伤,只是拿着酒不停冲洗申屠殇身上的伤口,又用乾净的绷带给他包扎好.但是三天过去了,申屠殇一直沉沉昏迷着,根本没有醒转的迹象,这令乔彤的心已经绷紧到了极致,只因为他已经探查过申屠殇的内伤,明白那些伤还不足以严重到令申屠殇昏迷不醒.
而申屠殇的确不曾醒过来,那麽只能有一个解释,就是乔彤这个倔强的弟弟,内心有了无法癒合的伤口.火速跑回帐中,乔彤微喘着将床上躺着的申屠殇身上的绷带拆了,然後仔细的观察起了那些一道道长短粗细不一的伤口.
申屠殇的伤口大多在背部,粗略一数大概有十几道,此刻这些伤口大部份已经结痂,只是伤口附近的皮肤微微有些发红.
乔彤打开药包,将自己挑的药塞进嘴里,不顾那辛辣苦涩的难吃味道,狠劲的嚼了起来,等药都碎了之後,乔彤再将它们吐出,均匀的涂抹在申屠殇的伤口.等替申屠殇包扎好後,乔彤就坐到床上,双手抵住申屠殇的後心,开始不顾一切的传输内力,替这个最令乔彤担心不已,感情却极为深厚的弟弟疗伤.
这一运功足足过了两个时辰,末了乔彤呼出一口长气,有些疲惫的张开眼,仔细的观察了下申屠殇的状态.此刻两人全身汗液,衣服早就湿透,但是乔彤却也近乎脱力,根本没心思去在乎这个,爲了申屠殇,他可谓不计後果的将自己浑厚功力绵绵不断的输入申屠殇身体中,一是想将他的内伤治好,二则是希望通过自己功力在对方经脉中的运转,从而将他激醒.
喘息良久,申屠殇还是一点动静都没有,乔彤有些失望的叹了口气,然後颤颤巍巍的下了床,出了帐,向旁边的一个帐篷走去.
等进了帐,乔彤抑制住脸上的疲惫,微笑着望向床边那个静静坐立的少年.
听到有人进来,李云转过身,发现来人是乔彤後,脸上也洋溢出灿烂的笑容.
乔彤冲李云点了点头,小声说道:"床上那个睡死鬼还没醒?"
李云鼓了鼓嘴,刚准备说话,就听床上传来一个清脆的男声:"你我素不相识,可就这般给我起个外号,可谓十分不敬."
乔彤愣了愣,有些郝然的嘿嘿笑了下,连声道歉.原来李云所救的这个人与申屠殇颇有默契一般,连日来都在沉睡着.没料想倒是在此刻醒了过来.
走到床前,乔彤注目望去,仔细打量着那个浑身缠满绷带的少年.少年看不清长相,只因为他的包括左眼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