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要再让你的弟弟受苦了....他...已经苦了十六年了....我...我没能好好的照顾他...我辜负了国君啊...."
申屠殇身子不停颤抖着,听着那个男子的话,想到,我是二牛的亲哥哥啊...可是..可是爲什麽..我这麽无能..竟然没能保护住我唯一的亲弟弟啊....
此刻的申屠殇已经心若死灰,如果说还有一种情绪充斥在他的心中,那麽就是无尽的自责.如果..如果能早些知道二牛就是自己的亲弟弟...自己拼了命也不会让他受到伤害...可是申屠殇明白..就算自己再怎麽後悔..再怎麽有无数个如果...这些都是他徒劳的想像...只因为二牛已经不在了.
"世子...我...我还能求你件事吗..."
申屠殇晃了晃身子,收起了心中浓浓的後悔和悲哀,颤抖的说道:"你说."
"我...因为去查归元门的事情...被胡明抓到此处...他...不知为何...察觉到了我体内的..本命精元....在这里久了..我不知道外界已经过去了多久...总之..胡明他...用尽各种办法...想汲取我的本命精元...前不久...也许是几日前..也许是几个时辰前....我撑不住了...所以...所以趁着他不在..而他给我下的药药力减退...於是我自己逆行内力....将全身经脉.....震断...现在...苍天有眼...让我遇见了世子你....二牛的事拜托世子了...我...我这就想去了....请世子...送我最後一程吧..."
申屠殇背对着那个男子,良久点了点头,然後掌一挥,令桌上的灯熄灭,这样男子也就不会看到申屠殇脸上浓浓的悲哀神情.
"前辈,对不住了."走到男子床前,申屠殇轻轻说道.
"错了...错了...你没有对不起我...反而我..我该感激你的...世子...保护好你的弟弟..."说着那个男子就此紧闭双眼.
申屠殇默默的望着这个面色死灰的男子,明白就算自己不动手,不久之後,他也会自己死去.他是二牛的"父亲",是养育二牛十六年的男子,而在临死前他念念不忘的依旧是二牛.
申屠殇曾经听申屠远叔父说过,经脉断裂,那种苦痛好似千万个尖利的小刀在你浑身血管中搅动着.这种痛苦普通人恐怕忍受不了几下就会疼昏过去,可是申屠殇却没能从这个男子的脸上看出一丝一毫的痛苦神色.这是怎样坚毅的心,才能忍得住这种痛苦.
但是无论怎样隐忍,那种痛苦都会不停摧残着这个男子,所以申屠殇狠了狠心,举起墨刀,迅捷无比的捅进了男子的心窝.男子身子一颤,却是嘴角含笑,就此西去.
"对不住,二牛的事情..恐怕我做不到了."申屠殇注视着面色安详却已经死去的男子,囔囔说道.
申屠殇拔出墨刀,跪在男子身前,端端正正的磕了三个响头.
"谢前辈养育我弟弟十六年的恩情."申屠殇呜咽着说道.然後他手腕抖了几下,用刀将男子手脚的锁链纷纷砍断,再将男子的屍体抱起,一步一步缓缓的走出了石室.
来到地上,申屠殇双眼无神的抱着男子,就那样犹若行尸走肉般慢慢前行着.二牛死了,而现在,养育二牛的那个人,也死了.渐渐的申屠殇觉得胸口好似有什麽东西堵住了,堵的他呼吸渐渐困难起来.
可是申屠殇依旧倔强的抱着那个男子,缓缓的行走在街道上.不知何时,街道上已经出现了行人,当见到一个英俊的男子却满脸是血的抱着一个不知死活的人这般精神恍惚的迎面走来,都纷纷惊慌不已的躲着申屠殇.
申屠殇浑然不觉,就这样一直走一直走,不知不觉中就来到了周府的门前.还没进门,申屠殇身子一震,察觉到了周府中的异样.他定了定心神,抱着男子的屍体进入府中.
没人,没有任何的下人.申屠殇神情一凛,不再去想二牛的死,而是警惕的往内院中走去.但是越走,申屠殇心底越紧,一路之上都没有任何下人在走动,整间周府似乎空了一般,变的死寂起来.
直到进了内院某处,就见那些消失了的下人横七竖八的躺在地上.申屠殇一惊,跑到跟前,发现这些下人早已断气,每个下人的身上都有着些致命的伤痕.
什麽人竟敢在周府中行凶?!申屠殇震惊无比的看着这些惨死的下人,顿了一顿,猛然想起早晨被自己点在屋中的戈京,就赶忙往他那处跑去,同时心中不断念叨着,千万不要出事.
火速感到自己房间,进了屋,就见地上到处都是被打碎了的桌椅残骸,而原本应该躺着戈京的那张床上早已空无一人,有的只是许多触目惊心的鲜红血迹.
走到床前,申屠殇双目园睁的望着床上的痕迹,虽然戈京不在,可是..为何这处会有如此多的血迹...戈京在何处?!
望着床上的鲜血,已经失去了亲弟弟,申屠殇再也承受不住这种打击,就见他面色惨白的晃了晃,然後哇的一声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