躲藏起来,原来月光打在来人脸上,申屠殇看得清楚,正是先前被自己废了武功的那个归元门门徒.只见那人脸色苍白,步履蹒跚,却鬼鬼祟祟的行走着.功力全失,申屠殇的身法对於那人来说就好似鬼魅,就见申屠殇在房顶上纵跃跟随着那人,而那人丝毫不察.
不躲起来好好疗伤,这人大半夜的走在街上,申屠殇心中起疑,想看看他又要玩什麽玄虚.那人走走停停,似乎在房屋墙上找寻着什麽,好久之後才走到了一间酒楼.酒楼尚未打烊,但是里面人也不多,申屠殇也跟着进入,就看那人随着小二上楼进了一隔间.
当下有小二来问,申屠殇摇头示意自己不作逗留,仰头看了眼那人进去的隔间位置,出了酒楼,乘没人注意跳到楼上,趴在那房间窗口,悄声听起里面的动静.
起先里面是有人在跟小二说话,等小二离开後,一男子说道:"怎麽只来了你一人?"
另有一人咳嗽着回答:"你是谁,我不认识你,你怎麽会知晓我归元门暗号的?"这人正是被申屠殇废去武功的归元门门徒.
先前那人说道:"我不是梁城人士,你当然不可能认得我."
似乎那门徒十分警惕,不再出声,先说话的那人有些不耐烦,轻声说道:"你看这是什麽?"
就听门徒一声惊呼,"原来是门主派遣的使者,先前多有冒犯,请使者恕罪."
"这个先不忙,我看你似乎受了重伤?"
"是,我楼内来有一上好男子,我...觊觎他的阳元,结果那人武功高强,反而制住我..废了我的武功."
男子冷哼一声:"不自量力,当有此劫."说着顿了一顿,"我奉门主之命前来找何师兄,你可知他现在到了何处."
"师傅被刘朔连夜召往上京觐见,不知发生何事.随行的还有几名师兄,此刻梁城内门门徒只剩我在."
"你可知烨貊北部有什麽事情发生吗?"
"那塞外荒凉之地能有什麽事?"
男子想到了什麽,复又问道:"你说刘朔?烨貊国储?"
"正是."
"这何无为何会听刘朔号令行事?"
"师傅和刘..."说着门徒在此顿住,突然厉声问道:"你是谁,你不是门主使者!"
男子吸了口冷气,似乎责怪自己说错了话,想来既然是门主使者,又怎会不知何无和刘朔之间的关系.就听房内传出几下打斗声响,然後就再无声息.过了片刻,男子似乎在那门徒身上翻找什麽,同时嘴里囔囔的说道:"想不到啊想不到,原来你归元门竟然和刘朔那色狼是一窝的.恩,也对,你们两方倒也般配."过了片刻,男子叹了口气,似乎是对那生死不知的归元门门徒说的:"呆子,没了武功,猜到我是假冒的也要装着不知道,今日爷爷送你归西,就是教你个乖,做人以後要机灵点."
殊不知窗外的申屠殇在听到那句呆子,心神一跳,猛然间明白了这屋内男子是谁.原来他正是先前偷走申屠殇金狼的人.赶忙收束心神,申屠殇屏住呼吸,不想惊动屋内那人.从先前的交谈中申屠殇听到,这人似乎也是想寻那何无,而且看情形与归元门也是死敌.在不知对方底细之前,申屠殇打算静观其变.
那人过了片刻,伸手推开窗户.申屠殇身子一收,缩在旁边暗处,然後就见那人从窗户中跳了出去.申屠殇紧随其後,跟着那人出了梁城,连夜向南行进.
在到了一处驿站,那人停下歇息,驿站中点有烛灯,申屠殇终於看清那人面貌.只见那人年龄也就十七八岁,服饰不如何华丽,可是长相俊朗,虽不及申屠殇那般英俊,但也属人中龙凤,尤其是那双眼瞳,精光闪现,灵动非凡.从驿站外看着那人,申屠殇莫名觉得,此人似乎有些眼熟,可是总也想不起来在何处见到过.
过了片刻,那人休息完,出了驿站要了匹马,看其匆匆急行的样子,似乎心中焦急的想立刻赶到上京.不敢惊扰到那人,申屠殇只能远远缀在他身後.好在申屠殇内力浑厚,体力极佳,而且久居极北之地,对於追踪一匹马还是游刃有余,所以也不怕跟丢.
跟着那人疾行两日,二人来到一个城镇,入了城镇,就见那人无所事事般的在街道上乱逛,而眼尖的申屠殇看到,那人不一会就腰间鼓起,不知有多少人的钱财落入那人手中.只是时间长了,申屠殇渐渐发现,这人也不是随便逮着人就偷,而是专偷那些寻花问柳,进出青楼所在的男子.躲在暗处的申屠殇挠了挠头,觉得如果自己就是因为进了趟青楼就被这人惦记上了,似乎有些冤.
一直到深夜那人才收工回到客栈,而住在隔壁的申屠殇却听到,没过多久那人又出了客栈.申屠殇二话不说,继续跟随,而这一次则令申屠殇大吃一惊.原来那人一身黑服的四处跑动,挑了那些似乎家境贫寒的民房,进入里间,在熟睡的主人旁边丢下一袋东西,然後再悄无声息的离去.申屠殇好奇之下,入了一间,打开那袋东西,发现里面正如自己先前所想,装满了银钱.
原来这位还是个劫富济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