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人点了点头,乔殁不动声色的和其他人起身,心里暗骂着那独眼豹没事找事.
算算日子,乔彤乔殁离开之前,座狼军就已经南行,而斑豹族明显几个月前就开始准备,那时候啸虎没有收到消息,也就没有刻意派座狼去斑豹巡视,反而进山去救那些被大雪困住的部族.斑豹似乎找准了机会,打了个时间差,在初月之前料定座狼军腾不出时间,然後到了初月,斑豹族长更是来到啸虎部族吸引了大部份人的眼球,而等到啸虎部族发现斑豹内部已经几个月没有传来消息,这个时候烨貊军队又集结起来,将座狼军吸引到了南方.总之,从斑豹开始准备南迁,到目前已经即将准备完毕,整整几个月,座狼军都没能抽空去斑豹巡视一下!这一切的一切,似乎早有预谋?!
随着那人左绕右绕,其间多次遇到巡逻的士兵,才总算来到斑豹硕大的王帐面前.不及啸虎金帐之宏伟华丽,有的只是一股威压和冷冽气息,乔殁腹诽,这地可跟独眼豹的性情十分相像啊.
南迁不会有什麽,顶多啸虎要想办法安置这些人而已.但实际上,斑豹隐隐觊觎啸虎位置已经数十年,如果任由这些图谋不轨之人进入啸虎部族内部安顿下来,那麽不知道什麽时候,斑豹就会将啸虎族人赶下王座.所以这就是爲什麽,啸虎一直不允许斑豹南迁,只是用座狼游骑军隐隐震慑着斑豹令他不敢妄动,但是现在座狼们驻紮在南方,与烨貊军队对峙着,莽山山口烨貊大肆集兵,不知道想干什麽.
进了帐,上位只有几个人,一个是独眼豹,一个是那雀翎族长,一个...竟然是三弟的那个女人?!乔殁眼睛一瞥,看到了上位的玲儿,赶忙低下头,以掩饰自己眼中的那抹震惊.怎麽会,那女的到底是谁,明明记得是三弟帐中的女人,怎麽会在这里出现?而且看她所坐之位,在斑豹族中地位绝对不低!.
老黑起身,准备离开,可是当他出了门,来人没有跟着走,只是沉默的看着帐中剩余的人.乔殁眉头一皱,"我们都要去?"
"老黑,一会那独眼豹可能会见我们."乔殁看着那和乔彤喝酒的汉子说道.
乔殁顿时冷汗直流,知道斑豹族中现在有南方人尚未离去,可是那是宛陵人,爲什麽烨貊的军队会这麽配合的在这个时节集结?难道烨貊,宛陵,斑豹三方绑在了一起?越想越心寒,乔殁打定主意,说什麽也得打探出消息来,只希望那些没能传出消息的钉子还在斑豹里,能给出些有价值的信息.至於自己怎样将消息再传递出去,乔殁想到出发前申屠远叔父告诉自己的计划,心中有些小激动.
"石头你打算怎麽做?"原来通过老黑的口,乔殁让雀翎族长知晓,与斑豹族有仇的一些部族聚集到了一起,可能会对斑豹不利.这些人当然是存在的,可是具体消息的虚实,那当然是乔殁说了算的.
越靠近斑豹王帐,士兵越多,大部份都是些骑着骏马的军士在被积雪铺满的地上巡逻着.偌大的一个部族之地,似乎全部军力都出动了,将这里围的水泄不通,一股肃杀之气弥漫在空气中.
老黑沉默了一会,旁的人倒是关切的用眼神看着乔殁,乔殁明白他们的意思,点了点头,示意他们不用担心.
坐了一会,果然有人来请,自然是这些人带来的消息打动了独眼豹,那人想请乔殁他们当面谈谈.
"既然暴露了,你以後就是斑豹的公主了."戈松说道,声音里没有一丝感情却显得那样寒冷,冰冷了玲儿的心.
随着雀翎族长来到一间毡房中安顿下来,族长与他们说了几句就离开了.可是乔殁他们清楚,自己是不可能在这里随便走动的,於是围坐在帐中央小声说着话.
原来玲儿当日离开後,回到斑豹族中,将自己身份暴露之事告知了戈松.戈松听後良久无言,最後自嘲的一笑,自己能隐忍藏着自己的女儿十几年,谁曾想到那床上的猛虎,更能忍,更阴狠!明明知道这个秘密,可是他偏不点破,却在自己第一次用这个暗招出手时,他立刻将自己这只手毫不留情的砍了一刀,然後将这只血淋淋的手送还自己,嘲笑着自己.
"我什麽都不会做,你去应承那独眼豹."乔殁说道,心里想着自己自然要去找斑豹里的钉子,憋了几个月,也该让那些儿郎们把肚子里的坏水倒倒了."
"雀翎的儿郎们?好.好.真真各个是英雄啊,能在与自己部族走散的情况下居於山间这麽多年,活了下来,还探到了那些企图对我们宁静生活不利的恶徒们的下落.好.很好,他日等我们消灭那些恶徒,你们将会是我们整个部族的大恩人."戈松站起身来,热情的冲他们说道.
戈松哈哈一笑,请了这些人入了席间.乔殁刻意躲到末席,偷眼看向玲儿,发现对方
"族长盛赞,我等受宠若惊.想我雀翎当年面临没有食物,天气严寒,人将冻死的惨况,要不是有斑豹族的诚心接纳,我们雀翎早就不复存在了,西边有那麽一群想对斑豹不利的人,这也是我们机缘巧合之下路过而发现的.雀翎早已奉斑豹为主,为族长效命当是我雀翎儿郎的本分."老黑略显畏惧的谦卑答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