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回 谁是大牛
落下笔,抹去泪,封好信,玲儿走出帐中将信递给自己熟识的一名军士让他交给申屠殇.带着申屠殇给自己的衣物,披上其中的厚厚裘衣,却发现这正是申屠殇自己的裘衣.
玲儿鼻子狠狠在衣服上闻了闻,似乎想闻那名男子诱人的体味,裹紧了裘衣,似乎想感觉到这件衣服里尚有那名男子的余温.回头往远处看了看,玲儿自嘲的笑了笑,这般远,如何能看到那人的毡房,遂钻进兵营,乘着夜色,偷了匹马,悄悄的启程.
行间没有任何人来阻挡自己,玲儿明白,这是金帐或者那申屠远默许的,走在干黄带雪的草地上,玲儿忍不住的笑了起来,一切都在那两人的算计中,自己好似是个玩偶般的被他们玩弄着,被父亲玩弄着,似乎只有那个人,是真正的对自己好..
远远望去,一名婉丽女子坐在马上,无比落寞的向北方行进,此刻,申屠殇也正骑着匹马,向南方行进.愿我们,彼此念着,永不相见吧.玲儿叹息一声,消失了身影.
申屠殇的帐中,乔殁就睡在了这里,旁边乔彤红着眼,搬了个木椅,粗大的胳膊支着下巴,就坐在床榻前默默的看着乔殁.
"别看了,不看我也死不了,看了我也好不了.你这样看着我怎麽睡觉."乔殁闭着眼,却知道乔彤正盯着自己,心里有些发毛,有些恚怒.
乔彤粗声嗯了一下,可还在那里看着.乔殁叹息一声,明白自己这大哥太直太认死理,也没有多说什麽.
已入深夜,乔殁睡了一阵,胸间一阵疼痛,竟是疼醒了过来.感觉胸中窒闷,喉间微颤,却忍不住的咳了出来.一声咳嗽吵醒了旁边跟块石头一般已经沉睡的乔彤.
乔殁刚准备抱歉,却是喉间一甜,一股热血喷了出来,当是日间所受之伤在胸间的淤血.而乔彤睁开眼第一眼看到的就是乔殁咳着血,喷在了申屠殇的床榻上.
赶忙拿来粗布擦拭,乔彤再也忍不住,"二弟,你这般受苦,大哥难逃其咎."乔殁皱了皱眉,自己成这样无非是三年前胡明所为,好不容易三弟走出了怪自己的歪理中,现在大哥却又进了这个圈.
乔彤上前扶起乔殁,拿起旁的水,小心的喂给他.乔彤只觉得乔殁好似身上没有rou般,靠在自己的身上,隐隐的体温有些冰凉,越发自责难安.
心念一动,乔彤说道:"二弟,我..给你传些功力吧."
乔殁闻言,艰难无比的回过头,看着乔彤,咬着牙狠狠说道:"你要是敢,等我恢复行动力,第一件事就是自杀!"
乔彤苦着脸说:"二弟,你...你让我怎能安心.."
"我不管,无论你做什麽,唯独这件事不准,你我均知道你要是这样做了会有怎样的後果,莫叫小殇回来後心寒."
"...好..."乔彤闻言低下头应道.
不远处的金帐中.此间依旧灯火通明,奢华的床榻前,申屠远正坐在那里,跟乔彤一样,支着下巴,也是在望着床上之人.
"你爲什麽不拦着你侄子."床上人忍不住问道.
"为什麽要拦着?"
"因为他是你侄子."
"他只是我侄子,我不是他父亲."
"...你不觉得我们在说废话."乔灭忍不住呵斥道.
申屠远微笑回应:"殇儿关於乔殁的心结始终解不开,这对他以後的成长没有任何帮助.是时候让他出去历练下了,凭殇儿现在的武功,再加上那莫名其妙的阳气,胡明绝非敌手."
"这麽自信?"
申屠远耸了耸肩,"玉不琢不成器."
乔灭沉默片刻,"那姓杨的.."
"殇儿此去会留意下的,只是那人已经失踪半年,我不认为殇儿会寻的见他."
两人同时叹息一声,不复言语.
四天后,申屠殇终於看见莽山入口,关口一个好大的营寨,彩旗飘飘,隐隐有兵士呐喊之声,当是在Cao练.
申屠殇赶跑了马儿,等到了夜色降临,才奔至寨前,不敢进去窥探一二,申屠殇绕行到旁边山上,攀着岩石树木,如臂猿般在山间荡了过去.
此处地势稍高,恰恰能看见营寨内部,好奇心下,申屠殇停在一棵树上,望了过去.
只见营寨内部火把林立,好不明亮,许多将士正集中在营寨中的广场上,拿着长矛Cao练.
细看了片刻,申屠殇感叹道烨貊军队如此刻苦,当是爲了应对我极北各部.摇着头,申屠殇继续翻行,路上遇到了几个暗哨,申屠殇敛着生息靠近将其敲晕,纳闷道这些人警惕性这麽差,却没想到自己练有七宿劫,岂是寻常士兵可以敌得过的.
小半个时辰之後,申屠殇总算翻过此山,营寨更是被自己抛在身後.但是申屠殇依旧没有显露身形,此刻自己脚下的土地,是属於那个陌生的国度,而且此间离那关口太近,还是谨慎些好.
渐渐走入莽山群山之中,入了森林,申屠殇显了身形,日间赶路,夜间刻苦休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