毡房中有股浓郁的药草气味,一名中年人正在拿着几把草药细细分辨着什麽,看到两人走进,皱了皱眉头.此人眉清目秀,颇有书生气息,却没有书生的弱不禁风之感.
滴落,握紧双拳,抿着嘴唇,低着头,不知道在想些什麽.
擦拭完身前,乔殁将粗布丢给年幼少年,说道:”小殇,帮我擦擦後背.”说着乔殁转过身来,露出犹如猛虎般壮硕的後背,上面有几道从横交错的伤疤.
乔殁看似魁梧壮实,却不是莽夫之辈,知道自己的弟弟现在心里不好受,於是叹了口气,说道:”小殇,你不必自责,你申屠家和我乔家百余年前本是一族,现如今你申屠家落难,我乔家怎能见死不救,你是苍狼一族的未来,你的安慰不仅仅关系到你自己一人,还关系到整个苍狼族人是否能再次重夺殇阳国国主之位.”
越往里走,毡房越密集,不一会,两人来到一片营地,只见稀稀落落的有肌肉发达的族人从这里进出,每个人身上都透出一股血腥气息,这是真正上过战场的勇士才拥有的杀伐之气.二哥绕来绕去,来到一处硕大的毡房前,推开门帘,走了进去,迎面扑来一股野兽骚臭和血腥味,数不清的兽皮兽骨铺在地上,挂在墙上.二哥向毡房里的一名精瘦老者点了点头,将肩上雪豹放下,二话不说转头就走.带着少年又走了良久,一直到了整个族群的中央,才走进一个中型毡房.
乔殁道了声谢,从腰间取下短刀,放在胡先生身前木桌上,行了一礼,转身带着少年离去.乔殁回到自己的毡房内,脱下血迹斑斑的虎皮,露出无比壮硕的身躯,虎背熊腰,肌肉发达,要不是看其眉间尚有青稚之色,绝难相信乔殁还是一名少年.跟着进来的年幼少年从外面打来水,用火炉烧热之後取来乾净粗布,沾了热水递给乔殁供其擦拭.刚才烈酒浇淋伤口,着实让乔殁大汗淋漓,线条分明的虎躯上汗水滴滴,阳刚的体魄因剧痛而变得红炙.乔殁拿着粗布,仔细擦拭身上的汗水,全身的肌肉都随着他的擦拭伸缩着,每寸肌肉都似蕴含着无穷力量.
小殇将粗布推在乔殁富有弹性的肌肤上,擦拭着.手指却无法抑制的在乔殁後背那几道触目惊心的伤疤上拂过,心中默念着一道道伤疤的来历,终於,对於自己的弱小和自责将小殇的泪水逼了出来,哽咽着说道:”二哥,我真没用,每次都是我将你推入险境.你身上的每一道疤痕几乎都是爲了救我而得.”乔殁呵呵笑着,毫不在意的说道:”别说这些没用的,当父亲将你交给我,让我负责你的生命安危开始,你就是我弟弟了,无论发生什麽,哪怕是我非死不可,我都不会让任何人伤害到你.”听到乔殁这样说,小殇咬紧牙关,没有回话.
山路难行,可是不曾难倒两兄弟.不一会就走出山林,来到一片貌似无边无际的平原,远端有众多毡房坐落其间,粗看之下,足有数千个.靠近族群,有三三两两的彪悍壮士说笑着走过,见到两兄弟,都亲切的打着招呼.
乔殁摇了摇头说道:”莫说我本就年龄长与你,我啸虎族王族血脉精元就比你苍狼族更为雄厚,力气比你大不足为奇,更遑论现如今我已修习唤醒血脉力量的七宿劫内功将近三年.你也不用着急,等你到了十五束发之龄,你叔父当会传你七宿劫,让你唤醒血脉力量,到时,面对你,哥哥我怕是也要退让三分,哈哈.”
乔殁叹了口气,说道:”也难怪你叔父不和你解释清楚,就是怕你求胜心切.也罢,你即将十五,二哥我就给你讲解下,想来你叔父也不会怪我早说这麽几天.你我先祖本为同宗,一族人有超乎常人的力量,先祖在山间碰见一名世外高人,在发现先祖未曾修习武艺就有如此神力,高人细探之下发现是先祖血脉的问题,爱材心起,於是潜心钻研,为先祖创下一套量身定制的七宿劫内功心法.这门心法能激发你我族人的生命本源,
”胡先生,晚辈手臂受创,恳请先生替我医治.”二哥说着解开臂上虎皮给胡先生看.胡先生看了看,转身从木箱中拿出一铜壶,掏出几把草药,将铜壶放在身边热炉上炙烤.等了一会,手指身前一木椅,道了声:”乔殁是吧,坐.”
申屠殇知道乔殁只是安慰自己,但也好受了很多,说道:”哥,到底什麽是血脉力量,我问过我叔父很多次,他都不告诉我,你啸虎族中,大哥常年领兵在外,难得一见,伯父那里我又不敢去问.”
乔殁闻言坐下,胡先生不等乔殁反应,将热壶里的液体就那麽浇淋到他的伤口上.乔殁闷哼一声,咬紧牙关,额头瞬间渗出汗珠,浑身抖动不止.乔殁身後的少年睁大双眼,紧张的看着胡先生给他的二哥治伤,鼻中问道了刺鼻的酒气,原来壶中都是烈酒.等看浇的差不多了,胡先生将早已碾好的草药敷在伤口上,取来乾净的纱布,包扎好之後才说道:”忌饮酒,忌碰水,伤口麻痒不得用手去挠,每天来我这里换道纱布,半个月内当可痊愈.”
小殇顿了顿,咬着牙说道:”百里氏篡夺我国家,灭我族人,此仇不报当不配做苍狼好男儿,可恨我跟随二哥从小在啸虎军中习练武艺,却不能保护自己,连累二哥次次爲了保护我而受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