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报国从兰姨家出来才九点多,实在不想那么早回去。本来打算邀卫国去酒吧消磨时间,也算是自己长大了,不能总在两个人的关系里受惠,应该回请一下,可是卫国又有事先撤了。自己去酒吧?好像也没这个兴趣。街上刮北风,那就回家罢。回到家里发现何淼不在,报国有点不适应。平常总是在的。不过想想不在更好,省得面对。自己就洗漱整理,乐得清闲。之后又上床刷手机。觉得在床上很好。等听到何淼回来可以马上躺下装睡,就不用跟他说话了。刷了一会手机,看时间十一点多了何淼还没有回来,心里虽然觉得怪怪的。想了一下,算了,睡吧。
这一觉出奇地香,醒过来才六点多。想不到没有何淼自己也能自动醒过来。这才想起枕边没人。何淼昨晚没有回来睡。这从来没有发生过。为什么没有回来睡?报国楞了一会,算了,不想,起来准备上班。刚起来就听到开门声音,他知道何淼回来了。何淼大声喊道:蝈蝈,起来上班了。报国听语气还挺高兴,改了之前滞留的Yin郁。有点奇怪,不过大概是好事,就回道:已经起来了。何淼出现在房门,说:买了豆浆和葱油饼,出来吃吧!说完就转身走了。报国对何淼态度的突然改变有点摸不头脑,不过还是跟到客厅吃早餐。
何淼已经拿葱油饼吃了。看到报国出来朝报国一笑。报国对这突然的改变反倒越发忐忑,就有点不自然。两人相对?言,只剩下吃早饭了。何淼吃得快,吃完把自己的一份收拾好就到房间换衣服了。报国吃好了定先去洗漱,避开两人一起换衣服的尴尬。果然洗漱完何淼已经穿好衣服了。看报国洗漱完了,何淼叫住他,让他到客厅坐下。报国竭力掩饰自己的不安,看何淼面带笑容,就也勉力微笑。何淼看报国,脸上还带微笑,说:我觉得我们回不去了。报国听这话,不知道该怎么回答。一直以来报国都在考虑什么时候正式提出分手,该怎么提出分手,现在何淼突然说回不去,那不就是提出分手吗?错愕。仿佛自己布好的阵别人一下子就给打乱了。努力都白费了。忘了自己一直就在准备离开这个男人,深深觉得自己是被分手了,一股气冒了上来,说:你昨晚跟谁在一起?何淼看一脸怒容的报国,心里不知道为什么有点难过。曾经那么亲密的两个人走到了今天。可是还有什么可说的呢?何淼吸了一口气,缓缓道:昨晚的人问我,如果我男友,就是你,说从此一心一意对我,我是不是可以忘记你做的事,和好如初?报国没想到事情一下又回到自己头上,那层不曾捅破的纸被扯开了一个大洞,一时哑口?言。何淼接说:我说,恐怕不易。 两人对看,小小的客厅里静得让人难受。还是何淼先开口,说:你说呢?我们该放下、忘记、和好如初吗?刚才涌现的怒气一下子褪去,报国不知道该怎么回答。看何淼,脑里闪出?数个念头。他明白这是何淼给自己的橄榄枝,接下可能还可以继续,不接就是分手了。他很清楚自己已经不满足何淼所能提供的了。隐瞒是一回事,故意欺骗是另一回事。报国不想故意欺骗,又不想就此分手,不知道该怎么回话。
有时候不说话比说话更能说明事情。何淼感到那负面情绪再次涌上,他不愿意在报国面前失态,赶紧低头躲开报国的目光,吸一口气,重整笑容,抬头,说:我该去上班了。然后站起来拿上包包出门了。
何淼离开,剩下报国一人呆立。他想,分吧。总是要分的。于是他也拿起包包出门,虽然其实他没必要这么早去。他出门,关门,转身走下楼梯。Yin暗狭窄的老楼房楼梯就是一个又一个往下的弯角,然后他看到何淼卷曲跌坐。他想,出什么事了吗?然后他看到何淼肩膀抽动。报国惊了。第一次明白自己的行为对何淼的打击。楼上大妈适时出现,踢踢踏踏下楼梯。老去的身体摇摇晃晃塞满楼梯。报国只得尽量缩到一边让路。大妈继续下楼,看到何淼挡路,就说:小伙子让路啦!何淼站起?意识回头跟大妈点头。大妈看到何淼一脸泪痕,似乎到了,说:怎么了?小伙子。没事吧?何淼回头的时候看到站在大妈身后的报国,伸手抹了把脸,顾不得回答大妈,转身跑下楼去了。
报国呆在当地不知道该追上去安慰一下还是怎。可是可以说什么呢?“别哭。我永远爱您?”那是违心话。报国明白伤害已经很明显,自己也不打算回头,注定是不能两全其美的事。大概可以做的就是自己尽快离开,不要再给他带来不必要的伤害。从前想再拖一下等到万事具备再分手,现在不忍心这做了。到底是一起这么些年的人。大概也是爱过的人。想到分手就要搬出去,那种种麻烦和费用,头疼。不过也只能前行。
回到公司大牛交过来一些月报的工作,说自己要去和另外一个公司谈点事,就走了。报国并不讨厌大牛,不过今天觉得没有大牛在也挺好。报国拿那些资料开始准备各种报表。文字方面自己只是起个草稿,自己的英语可没达到能写报表的程度。忙碌能治各种心情。忙碌忘忧。一眨眼就到午饭时间。有点饿了,点了外卖。吃饭时候又跟Gloria姐姐约好一起去华总的婚宴。可是一停下来各种想法就自动浮现。自己是不是错了?离开安稳的何淼奔向更远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