川原本也跟那人一样是个异性恋者,要不是自己主动,他哪可能与男人发生关系?
语川也会如此……也许得到了,就无须珍惜;也许熟腻了,就转而厌倦……
最终,还是会回到女人身边去……
如果真敞开自己的心,最後还是会面临他的离去。与其,会重蹈覆辙痛彻心扉,那麽,还不如不爱。
所以,还是把门关上吧!他一点也不想再尝到那种撕心的痛楚!
毅然决定离开梁允成後,他就不想再爱了,不是吗?
何黎下定决心再也不受陈语川左右的同时,却也莫名地感受到一阵揪心的疼痛,只是,他既已下定决心,便不想再受这为陈语川所产生的心疼所动摇。
语川,对不起……趁着我们都还没泥足深陷,现在就抽脚,将来也不至於遭遇灭顶的凄苦。痛,也只有这一时,忍过去,一切就能云淡风清了,语川……
15
星期天,小齐起床後,到了爸爸跟爹地的房间,叫不醒两个没穿衣服的人,便不顾三七二十一地钻进两人当中继续睡,两个大人一个小孩几乎睡了一整天。
星期天晚上,何黎说想出去喝一杯,劝下陈语川留在家中陪小孩,然後独自出门,整晚未归。
陈语川彻夜难眠,他的眼耳鼻舌身意无一不在等候着何黎的归来。
星期一早晨,陈语川在准备早餐的时候,故作轻松地迎接归巢的倦鸟,什麽问题都问不出口,因为答应过何黎不干涉何黎的任何行动。
何黎避过他凝视的视线,故意不去看陈语川眼底深藏的幽黯。
「我马上要出门,不吃早餐了。今天晚上因为与英商查德曼集团有餐会,也不会回来吃晚餐,晚上就不必等我了。」
「好吧。」陈语川只能接受,他不愿意逼何黎,只怕逼急了,何黎会逃得更快。
刚起床的小齐迷迷糊糊地走出房间,看见两人,迷迷糊糊地打了招呼。
「爸爸早,爹地早。」
「早。」
何黎没回应,却充满心惊。
他刚才差点就回了招呼,难道他已经习惯小齐叫他爹地?他前晚确实找了人一夜情,可是做完後便离去,找了旅馆睡了一夜。面对这一大一小真诚的目光,他怎麽觉得自己好象出轨的老公,内心里竟充斥着罪恶感?
他们只有几天的共处而已,他竟然会有这种感觉,这觉简直太……太变态了!
看着小齐迷迷糊糊走进盥洗室,何黎立即甩甩头,快步走进陈语川寝室更衣。他不愿多想,越思索越是觉得不妥。
忽然,他与陈语川共同抚养小齐的想法窜进脑里,他的脑子就停不下来了。心跳加快、呼吸加剧,更衣的动作像是定住了。与这两父子共同生活的经验太美好,他几乎无法抗拒那个诱惑而开始假想将来三人共同生活的种种……
由於何黎不谈不涉入感情,所以对於陈语川所给予的温柔与爱意,他犹有招架之力。但与两人生活的那种家居温暖,他根本无力抵抗。
他,寂寞太久了……
自从他为了与梁允成同校而对家人出柜,就被赶出家里。成了独行侠的他以为只要有梁允成的爱,他们以後也能甜蜜如同一家人,可惜事与愿违。
再加上他同志的身分,除非找代理孕母,否则也不可能有後代的吧!就算也找了代理孕母而有後代吧,要教成像小齐这麽贴心的小孩,他自忖做不来。
想要有这父子两所给予的温暖,又不想对陈语川付出感情,陈语川会容许他这毫无付出地索取吗?
打好领带,套上西装外套……
我只是来T市工作,陈语川只是我的床伴,我的床伴只是邀我若来T市就住在他家,就这麽简单而已,不要想太多……我何必要觉得愧疚?只要下次来T市,就能再有这种温暖的生活,语川和小齐不吝给予且无任何抱怨,那我就大方接受……
如此说服着自己的同时,胸中那股罪恶感却更凶猛地溢出。几乎说服不了自己。
他到底要怎麽办才好?该怎麽做才对?
身为一个律师,对於与陈语川所定下的口头约定,于理於法,他都站得住脚,可是於情,他自己的心却不放过自己……
真的被语川感动了吗?还有小齐?
坐在床边,他心不在焉地把手提电脑放进公事包,摸摸身上的名片夹。
算了,今天先不想这些了。现在,专注於眼前该做的事,准备好去见英商查德曼集团的代表比较重要!
陈语川心里带着酸楚,帮小齐穿好衣服,两人吃着早餐,目送何黎匆匆出门。
前一晚何黎没回来,早上回来的时候身上还带着梳洗过後的水气与沐浴乳的香气,他猜得到何黎前晚应该是跟别人过夜去了,根据前几个晚上他们睡在一起的情况来看,何黎总是能很舒服地窝在自己怀里安稳睡着,他是不是真的与谁共枕都没差别?所以才在外头睡了一夜隔早才回来?
「爸爸?你心情不好吗?」小齐睁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