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 天山
离开兰州俯，小翼沿着驿道一直往西北方向走，如今宝剑已失，他只求能顺利找到那块天山寒玉，练就一身比那何霸天更高强的武功以便日後向其讨回公道。两天 後，他抵达了嘉峪关。元朝时这里尚未修筑长城、铺设关卡，所以并没有遗址可观。越往北走，天也越发寒冷起来。出嘉峪关後由驿道往西走了两天便抵达古丝绸之 路的要道，玉门关。元朝时这里便开始没落了，所以没有小翼想象中那般繁荣。走在关外市集之中，望着远方茫茫的戈壁，小翼忽然想起王维的诗里写道：劝君更尽 一杯酒，西出阳关无故人，顿时心里越发悲凉。“再往西行便离开中原，踏入西域，离义父，大哥，广成兄也就更远了。不知何年何月才有相见之时。”小翼忧伤的 走在人群中，虽然此处人声鼎沸，可他却感觉内心很是寂寞。“卖皮裘咯，客倌，上好的皮裘，要不要看看哪？这出了关天就更冷了，买一件来御寒吧。”小翼忽然 听到身旁一摊贩的叫卖，一时想起五泉山小木屋里的皮裘毯，心中一股温暖由然而生，於是他牵着马走到摊前。“客倌，您要买件皮裘吗？随便看看吧，都是上等的 皮毛制成的。”小翼查看了一番，一件银白色的软毛皮裘引起了他的注意。这件皮裘银白一片，靠领子的地方有一圈浅浅的棕灰，所用的皮毛柔软蓬松，摸上去十分 舒适。“客倌好眼力啊，这件皮裘是用天山银狐的皮毛缝制而成的，毛料柔软舒适，穿在身上暖和极了，要是不信，客倌您不妨试试。”小翼再次伸手摸了摸，心 想：“这离天山还有一段路程，竟然便能买到这天山银狐的皮毛了。也好，把它买下来做个纪念也不错。”小翼笑着问道：“老板，这件多少钱？”“客倌您真识 货，这样吧，我算您便宜些，就五十两吧。”考虑了一会，小翼拿出一个五十两的银锭子交给了老板，便穿上皮裘继续往前走去。“各位客倌，走过路过都来瞧瞧 咯，看看这上好的和田美玉咯。”小翼想到自己随身多年的翡翠环已经送给了李广成，如今正缺一样随身配件，便又兴致勃勃的走了过去。“客倌，上等的和田美 玉，随便挑选啊。”玉坠子、玉佩、玉观音、玉佛，果然是应有尽有，雕工Jing美。小翼忽然眼前一亮，伸手拿起一枚翠绿的玉环看了看。“客倌，此环名为碧玉环， 乃玉中上品。”小翼只觉得这玉器跟自己的翡翠环像极了，便高兴的问到：“老板，这玉环怎麽卖？”“客倌好眼力，这碧玉环只要一百两。”小翼吃了一惊，心 想：“一百两？什麽好眼力啊。我看是欺负我不会砍价吧。”不过想到它的特殊意义，小翼又笑了笑，毫不犹豫的拿出了一百两交给老板。戴上碧玉环，想到终於给 李广成的翡翠环找了个伴，小翼兴奋极了。刚要离开，小翼又被摊上的一枚玉佩给吸引住了。那是一枚圆形粉绿的刻件，圆中有方，方外有云，看上去仿佛一扇彩云 环绕的窗户，很是漂亮。小翼拿起它仔细瞧了瞧，果然Jing美非常。“客倌，这个玉佩可是有来历的，它名为“梦轩”，轩既窗。晓轩彩云飞，绮梦悠然生。这位客 倌，看来您是位行家啊。您看中的这两件美玉都是在下的镇摊之宝啊。您那碧玉环本有一对，另一只叫翠灵环。跟这梦轩一样，原先都是西夏国皇室的珍藏宝玉。可 是後来这翠灵环在西夏覆亡之後就不知所踪了。在下世代做些玉器买卖，偶有一日，我在一蒙古兵手上看到这两件宝玉，便以五十两一件收了来。本想自行收藏，可 又怕日後会因此玉惹来麻烦。所以近日便赶到这关外集市想将其卖出。我见公子相貌不凡，一眼便觉着公子跟这玉有缘，所以才放心卖与公子的。”小翼哈哈一笑， 他只觉得这老板太会做生意了，什麽都能胡编，全然没有放在心上。“行了，老板，你的意思我懂了！这是一百两，这梦轩我要了。”小翼放下银子收好那块梦轩便 转身离去了，完全没有发现这摊位老板的欲言又止。
骑着骏马在戈壁中飞驰的感觉倒也畅快，出了玉门关後，小翼更是快马加鞭，日夜兼程。经过阿克塞、多坝沟，饶过大红山後，他终於到达了新疆境内。这时的新疆 行省尚未得到很好的发展，像中原府城一般的地方是很少见的。一路上不是荒漠便是草原，一派民风淳朴。幸运的是这里的游牧居民十分好客，相隔不远都会有几个 部落群居。经过拉配泉、巴什库尔干、央大什喀克後，小翼到达了一个若羌的小镇，因此地有元军驻守，所以相对其他地方要繁荣得多。从这里开始，又有了宽敞的 驿道。小翼无暇欣赏美景，脚不停歇的一直往北赶。一路经过罗布庄、库兹勒克、库尔勒、库车，小翼来到了阿克苏。阿克苏位於天山南麓，这里有着天山第一峰的 托木尔峰。看着眼前绵延不绝，巍峨屹立的大雪山。小翼顿时豁然开朗、心旷神怡。他终於到了让他魂牵梦绕的天山山脚下。此时的阿克苏隶属位於库车县的曲先塔 林都元帅府管辖，是一个多民族混居地。小翼来到镇上，找了家客栈住了下来。歇息了一夜後，小翼准备了一番便骑着马直奔山脚。托木尔峰地区的风景小翼在学校 的时候便早有耳闻，但真正身临其境的感觉又大不相同。山下的草原渐近枯萎，金黄一片；山麓和山谷间是满山遍野的云杉和塔松，四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