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话
「原来你在这啊。」又翔学邱俊成的姿势趴在围栏上。
「昨天,那个。」邱俊成小心翼翼地说着。「袜子的事情,不好意思。你没有生气吧?」
「你想太多了。」又翔转头看他,似乎真的很担心的样子,真好笑。俊成偷闻他的袜子,他高兴都来不及了。
此时,他的手机叮地一声响起。「啊!大钧学长的讯息。」
邱俊成听到游大钧的名字,肩膀缩了一下。
「诶?学长也认识大钧喔?」
「算、算是吧。」邱俊成低着头,不置可否地回答。
诶?大钧学长这麽有名吗?连台大资工系的学生都知道他?邱俊成刚刚的反应也太大了吧?他仔细端详邱俊成的表情,後者却在逃避他的视线。奇怪,邱俊成明明不是学科竞赛出身的,照理说和大钧没有关系才对。
照理说。
又翔没有细想。当天下午他们在国小Cao场玩了一些团康游戏,害他跌伤了脚。回到民宿後,邱俊成主动说要帮他擦药。其他人都去庭院准备晚上的烤rou了。
「这边流血了。还有这边、这边和这边,都破皮了。」邱俊成坐在民宿客厅地板上,单手抬起又翔的左脚到面前。又翔坐在沙发上,看着低头认真检查自己伤势的邱俊成。
这样应该是好迹象吧?
「你先坐着不要动,我去找找有没有脸盆。」邱俊成上了二楼,在储藏室中翻找了一阵,又跑了一趟浴室,最後端了一个蓄满水的脸盆到又翔的跟前。「我先帮你清洗一下伤口,等一下再擦药。」他左手握住又翔左脚脚底,抬起至脸盆正上方,右手以水瓢舀水冲洗脚上的各处伤口。
一般朋友会做到这种地步吗?他和邱俊成虽然在同一个实验室待了快一年,平常也只是一起抱怨抱怨指导老师的关系。还是说邱俊成已经进入第一阶段了呢?
第一阶段,游大钧之前和他解释过,就是循序渐进地叠加屈辱的过程。「就好像是打手游解锁成就一样,从微小的屈辱开始,慢慢提升强度,对方不知不觉地就会习惯被你虐这件事。」绿色书皮那本学资也有一模一样的话。
眼前的邱俊成伤口差不多也清洗到一个段落了,是提升强度的时候吗?如果是游大钧的话,会怎麽做呢?他看着邱俊成低眉敛目地清洗脚上伤口的样子,好像常常帮人洗脚一样,动作之间有股说不出的老练。对了,不然就叫他帮自己洗脚好了?又翔不自觉地抓起沙发上的抱枕,用指甲抠着布料的接缝处,手汗微微地印了上去。
「——顺便帮我洗脚。」又翔用命令的口气说,心脏砰砰地跳着。
「呃,好。」邱俊成抬头,愣愣地看着他一秒,随即低下头开始帮他的脚底抹上肥皂。
他有点後悔,刚刚那句不应该加顺便两个字的,太没有主人的风范了。
邱俊成一边抹肥皂一边按摩着他的脚底,他用食指和大拇指从左右两面轻轻按压每一根脚指头。又翔舒服得闭起眼,邱俊成的按摩技术简直跟小黑那时一样好。
他第一次遇到游大钧和小黑,是他国三的时候,也就是一年前。
大钧比他大一届,高一时已经成为传奇,受邀回母校演讲。那时又翔快要会考了,每天念书念得天昏地暗,台上建中科学班的大钧简直象徵着所有光芒闪耀之物的聚合。他那时爱现,还特意举手问了几个质疑演讲内容的问题,大钧仍是不失风度地回应了。他现在想起真是丢脸至极。
演讲结束之後,他身为学生会的代表,一路陪大钧走出校园。到了校门口,有一个穿着衬衫长裤,看起来二十几岁的人骑着机车来接大钧。大钧很顺手地把背包交给那人,那人恭敬地接过,整理了一下肩带,整齐地勾在龙头下方的置物钩上。大钧说那人是他的奴隶,又翔不信。
「嘛,你不信也是正常的。」大钧耸了耸肩。「我们去侧门吧,那边人比较少。」
学校侧门紧邻着一块荒废的工地,大钧和又翔在围墙旁的花圃边坐了下来,那位青年将摩托车停妥,站在他们身旁。
「小黑,帮他脚底按摩。」大钧往又翔的脚指了指。被叫做小黑的青年安静地跪在又翔面前,伸手准备帮他脱鞋子。
「诶?等一下!太奇怪了吧!」又翔吓到,赶紧抽回脚。「你为什麽要听他的话啊?你们到底在玩什麽?而且你一点也不黑为什麽要叫小黑?」小黑双手停在空中,迟疑了一下之後,缩了回来,但是似乎没有要开口的意思。
「因为我们家以前有养过一只叫小黑的狗。」大钧像是在解释一加一等於二的表情。
「不是这样说的吧?诶?他真的是你的奴隶?为什麽?你们怎麽认识的?」
「他是我们班的实习老师,教数学的。」
「他怎麽都不说话?」又翔低头看着小黑,小黑静静地看着又翔的脚。
「我有规定他调教时不可以说话。」大钧说。「小黑的按摩技术很好喔,你确定不试一下吗?」
又翔脑内一片混乱,不知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