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大传
文：不老童
一
江川赵大幼时逃荒和家人失散，为井户刘老收留。是时赵大年纪尚小，只记得自己姓赵，不知道名字。年岁渐长遂随老学习挖井修渠。虽生活贫寒也三餐不断，且日常劳动让赵大比同龄人更为健壮，故名赵大。后刘老家儿子渐长，当地井活难以养活众人，老遂作主让赵大入赘邻村江川李家。李家乃农户，生产仅足糊口。赵大于农忙时忙种植，农闲则摆出井活招牌。
一秋日，农闲，赵大正坐屋前处理入冬粮食，忽一少年登门说要找人挖井。赵大看少年衣衫整齐，唇红齿白，身段匀称，让人不禁心生喜欢，想必是大户人家小。少年道自己奉家少爷之命请赵大官人忙疏通一处山渠。少年谈吐和善，让赵大生出亲近之心。又想正好农闲，就巴结招揽此活，唯唯诺诺莫敢不从。少年说宅子在山中，往返费时，愿出五十两高价。施工期间饮食用度一律提供。赵大看如此优惠的条件，于是告知媳妇，将工具收拾了一下，推板车就随少年入山。
山名灵秀峰。此处奇峰迭起，古松清溪，景色确实灵秀。可气候变幻莫测，雾起云涌，雨晴难辨，故虽离江川不远，日常只有附近樵夫和过路的猎户会深入此山，故而十分清幽。赵大本以为少年居于山脚，可是少年径直往山中走去。赵大只有跟上。坡渐陡，路渐窄。板车难以深进。赵大正为难，少年说可以，让赵大回身拉扯板车，自己在板车后推。赵大疑虑自己背向高处难以发力，少年羸弱又出不了大力气，可是又不敢争论，只得姑且行之。谁知道自从自己背向山上，行进似乎更为顺畅。只觉两侧松树不断后退，渐入云中。赵大又犹豫看不清山路恐生意外。少年粲然一笑，说自己对路径甚是熟悉，只管前行便是。
两人推板车直走到日影西斜。竟日赶路赵大已经饥渴难耐，遂大胆子请求少年休息片刻，说自己板车上备有饼食可一起用过再赶路。少年眼珠子滴溜溜一转，笑向赵大赔说：小人没考虑到师傅劳累，该死。前面有一巨石，正临此地河流，不如再赶一程到石上休息可好。赵大欣然应允。二人推板车果然不久就听到轰隆隆的水声。少年拨开树木，赵大就看到眼前大水从高处飞落激起一层白雾。河边一巨石几乎是凌空横架河上，甚是奇伟，不禁赞叹。赵大怕少年滑倒上石后伸手让少年扶上石。谁知道少年轻身一纵，竟飘然在自己身侧落下。赵大看痴了。少年身上又似乎有一股香气，让人浑身舒畅。赵大不禁心神一荡，脑里浮起媳妇同床时候的种种媚态。正自失神，只听少年嘿嘿一笑，问道：赵师傅想什么那么入神？赵大一震，知道自己失态了，赶紧拿话搪塞，说这位少爷身法潇洒，可曾跟仙人学武？少年又是嘿嘿一笑，说：这世上除了我们家公子，谁也没资格让我跟随学道。赵大应和说：那是。那是。少年又说：师傅不要叫我少爷。可以叫我石英。赵大说：是的石英少爷。石英少爷。石英看赵大还叫自己少爷，觉得好玩就又嘿嘿笑了起来。笑声在河谷回荡，似乎有万千个笑声同时响起，其中仿佛还有女子声音。赵大是丝毫?觉，石英是心生警惕遂敦促赵大赶紧吃点饼食继续上路。赵大取出饼食一分为二，将一份递给石英。石英接过尝了一口，没有多吃。赵大说：饼食粗陋，石英少爷见笑了。石英说：不会。很好。只是自己在山中久不用饼食，要慢慢下咽罢了。赵大心想，不用饼食？难道山里还能天天做米饭不行。也说不准，有钱人家的生活自是不同，说不好是带婢仆在此中隐居的大官。赵大食毕，站起来走到水边解开裤带，也不考虑避开石英，就掏出鸡巴向河里撒了泡尿。石英斜眼偷看，赵大的鸡巴竟然十分粗长，让人羡慕。赵大看石英盯自己看，脸上一红，说：失了。我乃乡野粗人，也没注意回避。冒犯了。石英回过神来说：没事的。既然你已经吃好了，就继续上路吧。二人于是回到路上又推起板车上路。
走不多远，路渐宽，终引至一个平缓山头。山头空地上立一小院，东南西三座房子背靠高山前临河谷，虽不像城里大户人家的画楼Jing美，也十分雅致。石英让赵大在院前等候，自己先进去报主人。赵大心想，石英气度不凡，此处主人肯定大有来头，可是怎么只有三座房子，一众婢仆住在哪里呢？不一时石英喊赵大进去给主人请安。赵大遂推开院门走到南屋门前，说：小人赵大见过老爷。屋里又传来石英嘿嘿笑声，说：什么老爷？叫公子。赵大惶恐，跪倒磕头，说：小人不是。小人不是。此时传来男子声音，说：石英别胡闹。赵大别惶恐。只管起来进屋相见。赵大听这声音雄浑又温柔，仿佛在远处又仿佛在身前，语调平和又让人不敢违抗，遂起来进屋。
赵大眼观鼻鼻观心低头进屋，一进门就扑通跪倒大声说：小人赵大向老爷请安。此时又听石英嘿嘿笑了起来。石英主人说：石英不得?。又说：师傅不用紧张。你要在此地好几天，过于拘谨反倒不方便了。赵大连忙说是。那人又说：师傅请起。石英带师傅入座。赵大闻言赶紧起来推辞，可是人站起来稍稍抬头就和那人对上了眼。只这么一眼，突然心里的紧张就都退去，只觉得这人态度雍容风神俊朗，让人心生亲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