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摔后脑勺了。”
白洛因心里暗忖一声,摔后脑勺碍站起来什么事了?存心耍赖不是么?心里这么想,可真瞅他躺在这冰的地面上,还真有点儿不忍心。
手一伸,攥住了顾海的手。
还没使劲儿,顾海起来了。
起来之后,还不舍得把手撒开,一个劲儿地往自己的后背上带。
“给我掸掸土,我不。”
“别蹬鼻子上脸啊!”
白洛因使了好大劲儿,愣是没扥开自己的手。
顾海还觉得委屈了,死皮赖脸一顿蹭。
“敢情我在底下给您垫土,您没有一点儿不落忍呗?我就是活该,我活该挨摔。”
白洛因瞧见顾海这副模,真想踹他两脚。
可今个不知道怎么了,手脚都不好使唤了。
“赶紧进去吧!”
白洛因把顾海往前推了一把,随便掸了两下。
此时此刻,如果有人给顾海灌一桶水,他的心窝子里绝对能开出一朵花来。
第一卷:悸动青春 49我可能真醉了!
顾海把白洛因送回来,白旗正好在胡同口和人聊天,瞧见顾海和白洛因回来,立刻收起马扎儿,眼角笑出了一层褶儿。
“大海啊,就在这吃吧,别走了”
白洛因斜了白旗一眼,暗示意味特别明显,您让他干什么啊?他这人听不出客气话来,您让他一句他准得在这吃。
“好嘞!叔都这么让了,我也不好意思走了。”
果然如此!
白洛因拧巴两根眉毛,充满敌意的眼神看向白旗。
“今个是你邹婶做饭,亏待不了他。”
“甭让我婶儿给他做饭,换您做!”
白旗站在原地愣了一刻钟,这到底是夸我呢还是骂我呢?
顾海走进房的时候,邹婶正在擀面条,又粗又大的擀面杖来来回回在面上轧,平整之后成数层,当当当……密集又匀实的刀工,话说间面条就切好了,一根根粗细相同,长度相仿,根本看不出是手擀面,完全是机器轧出来的水平。
“婶儿,您的刀工真是厉害啊,练了多久了?”
邹婶笑得温和,“这还用练啊?做了二十几年饭,是个人都会了。”
“用不用我你打下手?”
“不用了,你回屋写作业去吧,我这马上就好了。”
顾海瞧见案板上有两根黄瓜,一咬还挺脆生,忍不住夸赞了两句。
“婶儿,这黄瓜是从哪买的?味儿真不赖。”
“这是我们家种的晚黄瓜,回头给你摘一兜子,你给你爸妈带点儿回去。家里的黄瓜没打药,吃放心。”
“成,回头我去您家摘!”
谈笑间,邹婶已经切好黄瓜码,一条条黄瓜丝倍儿直溜,和一扇小门帘似的躺在盘子上;旁边是刚炸好的肉丁酱,酱汁浓郁,肉丁饱满鲜嫩;一旁的菜码也挺丰富,有黄豆、香椿、萝卜丝儿……放在一起色泽诱人,光是看就馋瘾大发。
“婶儿,要不我先替您尝一碗?”
“你有完没完?”
顾海的筷子还没伸向面条,就听到门口一声怒斥,“出去干活儿去!白吃饭啊你?”
邹婶看顾海和白洛因的背影直想乐,这俩孩子,怎么这么可人疼呢?
吃饭的时候,顾海喝了一瓶啤酒,一边吃一边高兴地和白奶奶聊天,白奶奶这下找到知己了,吃完饭还拉顾海不让走,指院子里的一片草兴奋地朝顾海说:“这片庄稼都是刘少奇同志带领我们种的。”
顾海:“……”
白洛因拉过白奶奶的手,好言相劝,“奶奶,您该洗脚了。走,跟我回屋!”
趁白洛因出来拿擦脚布的那个空当,顾海拽住了他。
“我看你奶奶那意思,是不想让我走了。”
白洛因狠狠在顾海的肩膀上拍了一下。
“你想多了!”
在院子里溜达了两圈,顾海走到白奶奶房间的门口,静静地看里面昏黄的灯光。这个灯泡儿不知道用了多久了,亮度还不及手机屏幕的光,可顾海看那盏灯,和灯下面的那个人,突然觉得心里盈满了暖意。这才是家啊,家的夜晚不该是亮如白昼的,就应该是幽幽暗暗的,亲人的身影在墙上不停地缩短拉长。
白爷爷喝了一杯白酒,这会儿早已入睡了,鼾声若有若?地飘到顾海的耳朵里。白奶奶依旧在絮絮叨叨地说,她的面前坐自己的贝孙子,正在耐心地给她搓脚。
顾海有时候觉得白洛因很冷,有时候又觉得他特有人情味儿。
他对人忽冷忽热,远近分明,他冷的时候,你会觉得他和头顶的太阳都是格格不入的,可他偶热起来的时候,你心中有再多的积雪也能瞬间融化。就是这一种人,时时刻刻抓你的心情,你进他退,你退时他又回头望了你一眼,勾得你魂不守舍,即便他与你都是同性,你们只是朋友,可少了这个人,你的生活就变得不完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