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按了一会儿,终于松开了她。
周雨吐出口气,从陆令泽身上起开,坐在了左边。
她盯着对面的路易斯,他脸色没变,嘴角却不再上扬,拉了下来。这可糟糕,破坏了他原本的计划。
若她紧挨着陆令泽,根本不好下手,什么小举动都会被察觉。
周雨咽了下嗓子,手抓紧了衣服。
路易斯笑了笑:K,你喜欢她,这么迫不及待?
亚瑟附和:今天可让我见着鬼了。K,你旁边的艾尔莎都不高兴了,你太偏心了。
周雨看了过去,那个金发碧眼的大美女抱着胸,瞪着男人,突然一拳轻轻打在他的肚子上。
各位,我不玩了。这女人挺有个性,甩椅子就离开。
周雨的后背已经有冷汗。可她只能撇嘴,收回视线。
情况更加不妙,陆令泽的注意力全会在她身上,越来越不好下手。
路易斯的脸色也变沉,他突然起身,抱歉地去了厕所一趟。
周雨看着他离开的背影,想起那天他交代的事情。
若中途离开,计划就有变,她之后必须跟进。
在想什么事?旁边的男人突然出声。
没事。
她忽然凑到他耳边,道:所以,我到底该怎么叫你,K还是陆令泽?
陆令泽握着酒杯的手一顿,没有喝下这一口,放回了桌上。
他不理她。
周雨有些受气。只能他问问题,她一有疑惑,就会被当成空气。
阿博特朝贝蒂耳语几句,饶有兴趣地看着他们这边。
黑杰克,也就是二十一点,会玩吗?
周雨点头:看别人玩过。
亚瑟插嘴道:K,你给你女人讲一下游戏规则吧。我们玩得很大,到时候别全赔光了。
周雨一抖,这话怎么听怎么不舒服。
她笑着哼了一声,看着亚瑟。他身上肌rou十分发达,每一寸却恰到好处,比亚历山大那猛汉要好看上不少。后者就像一个肌rou块乱堆成的人。
要我讲吗?
周雨顿了一下,回头,他态度还挺认真、友好的。只是那双眼睛锐利,没有友善的感觉。
本想回绝,但左思右想后,她确实不太记得规则。
没等回复,他就直接说道:2到10代表本身点数,J、Q、K都是10点,A可以是1点或11点。每次可以要一张牌,也可以停牌,但总数超过21点
周雨打了个响指,示意懂了,也让他闭嘴。
陆令泽停了下来,突然凑近了她,下意识让她朝右一缩。
周雨看着他,却听他用中文小声道:听好了,输多少钱,赔我多少钱。
她心里冷嘲。这人还跟原来一样,舒张松弛,言语里却充满压迫感。周雨感到不舒服,她看着他那张近在咫尺的俊脸,手藏到背后,止不住发抖。
今天,最晚就是今晚,这个男人就会死在她的手中。
这是她第一次,杀人。
路易斯回来后,周雨也请假去了厕所。那天和他说好,如果计划有变,消息会藏在三楼西侧卫生间的马桶盖夹层。
周雨来到狭窄空间,锁好门。她打开桶盖,发现了路易斯的纸条。
你不该让K坐在你旁边,但他突然这么做,我也没有想到。到时候,我会单独找你们玩二十一点,输给我,想办法让他喝酒,不要让他起疑。那小瓶东西我塞在水管柜子里,你打开柜子就能看见,你知道我要你干什么,晚上记得动手。成功了,放你自由。
周雨蹲下身,打开水管柜子,找到了那一瓶小东西。微型,只有小拇指盖那么大。
她猛地打开水龙头,疯狂用水冲洗自己的脸。冰冷的手、冰冷的水,拍击在脸上,努力让自己保持清醒。周雨跌坐在洗手池角落,手不停地发抖,那瓶东西快握不住,滚落到地上。
只见周雨爬了起来,把纸条冲进马桶。对着镜子,整理好衣冠,换上坦然的微笑,从容打开卫生间的门。
回来后,筹码桌上已摆满空酒杯。服务生正在倒酒,路易斯举杯,朝众人致意。
眼见自己那杯被倒满,周雨回到陆令泽的身边。他并未起疑,抿了口酒,看着她。
周雨拿起酒杯,趁周围人都在各自聊侃,凑近他耳朵道:你让我去庞特找的东西,它
陆令泽突然握上她的手腕,紧紧捏了一下,周雨疼得皱眉。
别在这里,回去再说。声音很冷,一点也不温柔。
等会儿玩游戏,如果输了要喝酒。我喝不了多少酒。她道,你可以吗?
周雨抛了根树枝,目的是让他替她挡酒。
他摇了摇头:谁输了,谁喝。
周雨侧过头,暗道不好。她觉得头疼,也实在想不出办法,把药下进他酒杯是不可能的事,这男人狡诈机敏,就是一点灰尘沾在身上也能察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