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逸哥,你没事吧?”陈逸盘腿坐於案前,双手支起,两掌十指相合抵於颔下,火红的烛光映照在已失去温和之色的脸面上,眉头紧蹙,平时儒雅之色已尽敛起,只剩愠怒与肃杀之气溢於脸上。赵云身披银甲,刚值巡回来连银盔都没来得及脱下就往陈逸账内寻来,担忧之色溢於面上。“哦,是子龙啊,我没事,你刚巡逻回来还是先梳洗一番休息吧。”被熟悉的轻唤拉回思绪的陈逸迅速收起方才神色,对着关心自己的赵云说道。三年过去,赵云愈显英姿勃发,脸上的稚气完全褪去,只剩军中磨练出的雷厉与刚毅,因此不久前陈逸就改口直呼赵云表字,虽然赵云不说,但陈逸自己也觉得再把一堂堂八尺男儿唤作“小云”有所欠妥。赵云脱下银盔,用手抹了把额上不多的汗珠在身上擦了擦,对陈逸摆摆手:“逸哥,我待会再梳洗也不迟,方才见逸哥面有不快,莫不是还记挂今日之事?”陈逸见赵云放下头盔,一边解下身上银甲一边关心地问道,看着赵云随意而体贴的样子,叹息道:“唉,子龙真了解我啊。今日之事着实让我目不忍睹,对了,事後可安置妥善?”赵云拿起一旁放着的布巾隔着里衣擦了擦,来到陈逸身後坐下,双手圈住陈逸,在陈逸的侧脸上亲了下,说:“文若与文则办事牢靠,逸哥只管放心就是,那些女子文若已差人好好安慰一番,那些孩子经过医疗营的疏导後,文则会派人将他们连同生母送回并州。”陈逸双手环过赵云的两条臂膀,暗使巧劲将身後之人拉入自己怀中,嘴唇轻触了下赵云猝不及防被拥入怀里而微张的唇瓣:“有子龙如此贴心,我确实是可以高枕无忧啊,赶快梳洗一下,等会文若他们要过来商议军情。”
刚出并州乐平一路往东行军,沿途不时能看到成群结队往乐平赶来的冀州难民,看着一脸疲惫的民众拖家带口,只为远离战乱而日夜奔波,虽说自从来到这个世界就有了面对乱世的觉悟,但此刻看着这些平民百姓狼狈的模样,陈逸内心还是倍感心酸。张角打着“苍天已死,黄天当立”的口号揭竿而起,足见底层民众已不堪重压,只有造反才是他们唯一能翻身做主的途径,但义军治军不严,很多人一旦拿起武器有了力量後瞬间奴隶大翻身般,对待同是无辜民众的人更变本加厉地迫害,完全意识不到自己原本也是他们中的一员。这场有着农民起义严重局限性的闹剧不过是引发天下大乱的导火索,後面枭雄崛起才是让更多的民众陷入水深火热中的乱世争霸,但愿这乱世能尽早结束吧,陈逸内心无比感慨。好在之前并州已做好充足准备,此时贾诩早已稳妥地把安置难民的工作布置完毕,各地逃难至并州的难民会在提前规划好的地方被有条不紊地安置,快速地进入生产工作,不像别的州会发生sao动甚至落草为寇。
“啊!不要啊!救命!求求你们!不要!放过我的孩子吧……”“嘿嘿,这些死娘们一个个不识好歹,兄弟们把那些兔崽子给看牢了,若她们还敢反抗,直接往那些兔崽子身上招呼!”“救命!不要过来……啊!呜呜……不要……”“刚才不是敢打你爷爷吗?现在还不是让爷爷为所欲为?”“哼!臭娘们再不知好歹啊?等会大爷我保证让你欲仙欲死!哈哈……”陈逸率军路过冀州赵国的李屋村,就看到一群黄巾兵围着一群妇女在实施禽兽行为,而他们不远处则横七竖八地堆满了男性屍体,另一边则是被围住的小孩,中间不断有黄巾兵对他们拳打脚踢!那一声声撕心裂肺的求救与哭喊,尖锐而绝望,痛苦而不甘,让夹杂在中间的yIn笑声听起来更让人怒火中烧,龇目欲裂。陈逸当即下令将此地黄巾兵就地格杀,一个不留!他控制不住自己,亲自动手,接过身边随从的双剑,怒不可遏地闪进黄巾兵中。那是并州将士第一次见到盛怒之下的刺史大人不留余力地出手,甚至连赵云都被陈逸首次露出的状若嗜人的怒容给惊得连自己怎麽杀死那些禽兽都不知道。众人只见陈逸形如鬼魅,所过之处必溅起一道道血柱,没人能看清他的身影,他们只看到剑影起,血ye溅,直到最後一个黄巾兵倒下,他们才意识到并州第一人并不是飞将,而是他们平时宽厚待人的刺史,此时只见浑身铠甲已被染红的陈逸那嗜人杀气渐渐收起,沾着鲜血的脸冷冷地下令:“汉升与文若留下处理现场,文则速唤医疗营前来!”众人都被黄巾兵的禽兽行径弄得心情沉重,黄忠三人领命默然而去,赵云知道陈逸心情不好,直接拽着他离开回营。那些负责清理黄巾屍体的士兵发现,其中有一部分屍体死於下身被乱剑砍死,虽然Yinjing与睾丸仍连在胯间,但那如rou沫般血淋淋的一幕,直让他们一手紧捂胯下,深怕自己的命根子瞬间变成眼前惨不忍睹的模样。
“主公,那些受难女子已安排妥当,文则打算安排一些人将她们连同孩子送回并州,先前属下已跟她们谈妥,她们愿意让孩子加入并州暗卫营,接受暗卫训练安排。汉升现在领着受难女子祭拜自己的丈夫,文则在医疗营督促医疗兵给孩子们进行疏导治疗。”主账内,荀彧还来不及行礼就被陈逸打断,直接示意他汇报结果。看陈逸微微点头,脸上烦忧之色褪去,荀彧接着开口:“属下已查明此前恶作实为黄巾将领李大目所为,因其霸占村中有夫之妇而不得,怒而集兵杀害其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