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笑盈盈地走到祁东面前,一言不发牵住他的手,祁东就任由他领着,一直走到他的位置上坐了下来,凌道羲顺势跪到了他脚边。
「总经理,你这是做什麽啊?」祁东翘起二郎腿,用挖苦的口吻嘲弄他。
凌道羲的笑容始终保持在脸上,「是经理我也是您的经理狗。」
他低下头,轻轻亲吻了祁东的手,又重新扬起脸来,「主人您穿皮鞋也好帅,方才在楼下我都不敢看您,生怕忍不住跪下来给您舔。」
祁东不动声色,凌道羲视线定在他脸上,头一点一点低了下去,眼见就要接触到他翘起的鞋尖,祁东毫不留情地一脚把他踢了出去。
「你把我当什麽人了,想来就来,想走就走?」
凌道羲爬了起来,又重新跪回到他身边。
「我怎麽可能舍得离开主人您呢,我恨不得一分一秒都待在主人身边,寸步不离,」他脸上的笑意有那麽一瞬间消失於无形,似乎想起什麽糟糕的回忆,「当日离开您,不是我本意。」
祁东完全不相信他的藉口,「腿长在你身上,你不想走,难道还有人逼着你走不成?」
凌道羲艰难地点了点头,「因为我父亲常年在国外,我想不到他会突然回国,是我疏忽大意了,被他看到电脑里主人的照片,还有主人送给我的鞋。」
他的笑容彻底冷却下来,「那天您刚走不久,他就带人来到家里,强行把我带走。」
祁东冷笑,「强行带你走,屋子还收拾得乾乾净净的,你骗谁?」
凌道羲一脸困惑,「乾乾净净的?父亲吩咐他们把我的东西都找出来扔掉了,我离开的时候,房间是乱七八糟的。」
两个人互相注视了一会儿,心里都明白了些什麽。
凌道羲垂下眼,「我趁乱给主人打了个电话,但是您没有接,然後就被他们发现了,手机也被没收了。」
祁东记得那记电话,不过他当时喝醉了没有听到,事後发现的时候,凌道羲已经消失不见了。
凌道羲继续回忆着,「我被带走後,身边随时都有四个人看守着,完全逃不掉,当天晚上,我就被押上飞机送到了国外。」
「然後呢,」祁东的口气逐渐缓和了下来,「你被送去那种机构电疗了吗?」
凌道羲苦笑出声,「没有,我父亲平生最注重面子,他怎麽可能让别人知道他的亲生儿子是个变态,他……」
他闭着眼睛顿了很久,咽了咽口水才接着道,「他把我关了起来,一个人,整整两年,没有见到一个人,没有跟人说过一句话。房子里没有电视,没有广播,没有网络,甚至连表都没有,什麽都是停滞的,我根本不知道时间过去了多久……」
祁东挑眉,「这样你都没有疯掉?」
「或许对他来说,一个疯掉的儿子也比一个变态的儿子好,」凌道羲再一次沉默了,「我每天做的事,就是吃饭,睡觉,背圆周率,强迫自己跟自己说话,还有想您,」他突然笑了笑,「我圆周率已经可以背到两万五千位了。」
「怎麽,那麽长的时间都没够你破世界纪录吗?」
笑容重新回到了凌道羲脸上,「因为最後那件事占据了我太多的时间。」
他低下头,把脸埋在祁东胯间,深深地呼吸了下他日夜思念的味道,声音有些发闷,「主人,我好想您,我想您想得要疯了。」
「有好几次,我都想痛痛快快地结束自己的生命,也好过行将就木地活着。」
「但是一想到,只要再坚持一下,或许就可以出来见到您了,有这样的念头支撑着我,等待的时光便不再那麽难熬。」
祁东的手放到了他的头上,凌道羲舒服地闭上了眼,「你是怎麽逃出来的?」
「如果能逃出来,我早就逃出来了,」他深呼了一口气,「我没有逃,父亲病了,他不得已把我放了出来,如果不是这样的话,他的家业或许就会被别人吞并。」
「我一出来,就开始四处寻找主人的下落。我原本以为您会去省队,结果您没有,我只好继续找,想不到您会来这里,或许这就是上天给我们的缘分吧。」
「不过,就算您没有来我们家的公司,我也一定会在茫茫人海里把您找出来,天涯海角我也跟过去。」
「那你的家业呢?」
凌道羲睁开眼睛,「那种事情怎麽可能跟您比。」
他将下巴搭在祁东大腿上,「主人,迷路的小狗想回家,您还要我吗?」
祁东笑得不怀好意,「你一声不吭地离家出走了,我怎麽知道你还会不会回来?真是不巧,我现在已经养了别的狗了。」
失望一瞬间爬满了凌道羲的脸,他难过地望了祁东半天,最後像下了很大决心似的,「主人,当年我年轻不懂事,做了很多惹您生气的事情。」
「其实这两年来一个人,我也一直在反省,我不该使小性子,不该起独占心,不该要求您答应我无理的请求。」
他眼神闪烁着,「只要主人还肯收留我,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