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通常只有期末才有人去开夜车。
「你昨晚儿回来过?」祁东问。
「我见她没走,就没进来。」
祁东好奇,「你没进来怎麽知道她没走?」
「我走的时候在门上夹了纸条。」凌道羲摊开手掌,果然手心里有个已经揉成团的小纸球。
这下祁东是彻底乐了出来,不知道该怎麽评价凌道羲才好。空气中有香味飘过来,昨夜消耗了不少体力的祁东顿时被饥饿转移了注意力,随後就看到凌道羲手里拎着的早餐。
凌道羲默默地把早餐放到祁东床头,居然还是两人份。
祁东一点都不跟他客气,直接拿了一份,边吃边问,「你怎麽不吃?」
「我吃过了。」
「吃过了你还买两份?」
「我以为她还在。」
祁东震惊了,连咀嚼的动作都停了下来,这小子他妈的对陈静是真爱啊!
自己喜欢的女人跟别的男人上床,给人家腾地方不说,第二天还给她买早餐,这得是什麽胸襟!
祁东一直觉得凌道羲是个小心眼的人,不然也不至於记恨自己那麽久,可就今天这个事儿,他对凌道羲的印象来了个180度的大改观。
要是哪天自己跟陈静吹了,他还真想撮合一下这两位。
祁东昨天是爽了,今天就各种不顺,早上晨练迟到被加罚了三千米,下午训练时乾脆扭了脚脖子,当场就肿得厉害。
祁东是被队友掺回寝室的,他的右脚别说走了,连着地都不能,凌道羲一见他这幅样子,二话没说就走了出去,不一会儿的功夫又回来了,手里还拿着冰袋和喷剂。
队友趁凌道羲去接水的功夫压低声音问祁东,「我听说你跟你室友的关系不咋样,现在看来谣言不属实啊?」
「你懂个屁,」祁东正为自己扭了脚不爽呢,见队友还有心思八卦,随口数落了他一句,「大老爷儿们,能不能不这麽三八?」
队友还想辩驳,见凌道羲端着水盆过来了,连忙改口说别的,「你丫这幅德行,吃饭什麽的怎麽办啊?」
祁东白了他一眼,「你就不能打了给老子送过来?」
「嘿,咱俩也不住一个区啊,」队友眼珠一转,打上了凌道羲的主意,「同学,东子脚不方便,这几天你多照顾着点儿呗。」
「嗯,」凌道羲正把冰袋剪开往盆里倒,漫不经心地应着,态度也看不出来是情愿还是不情愿。
「那行,我回去训练了,」他拍了拍祁东的後背,「就当放假了,起码一周不用操练,我要是你,爽都爽死了。」
「老子把你腿踹断,让你爽一个月怎麽样?」祁东毫不客气地回应他。
队友一溜烟地跑了,祁东把肿起来的脚伸到那盆冰水混合物里去,冻得他骂了一句。
凌道羲等到祁东泡得差不多了,把毛巾递给他,又拿出另一条毛巾把冰袋包好。
「用帮忙吗?」
「不用,」他崴得是脚,又不是手残了,祁东接过裹好的冰袋敷在患处,经过冰水的浸泡,这种程度的冰敷反倒令人感觉很舒服。
接下来的几天,祁东过得无比逍遥自在,脚扭了不用训练,不用上课,三餐有人送到跟前,就连换下来的衣服凌道羲都顺手帮他洗了,他唯一做的事,就是赖在床上看电影打游戏。
每晚临熄灯前,凌道羲都把洗脚水打好端到他床前,等他洗完了再去把水掉,伺候得无微不至,祁东平心而论,如果受伤的人是凌道羲,他可绝对做不到。
祁东起初还心安理得地接受这一切,甚至一度还很享受,可时间一久,心里就不是那麽自在了,尤其当他已能上下楼行动自如时,凌道羲还坚持如此,难免不让人往歪处想。
再後来凌道羲每次给祁东打来洗脚水的时候,他的脸都黑得厉害,他不信聪明如凌道羲,会一点看不出来,可对方就是看到了也装作没看到。
矛盾积累久了总会爆发,终於有一天,祁东劈头夺过凌道羲手里的盆,一把摔出去,「你到底想做什麽?你是不是有病啊?」
水盆啪嗒一声摔在地上,滚了几个圈才停下来,整间寝室寂然无声。
凌道羲不说话,祁东也没吭声,他倒是想看看,凌道羲的脑子里到底在想些什麽。
两个人安静地僵持了一会儿,凌道羲突然毫无徵兆的,在祁东面前,直直跪了下去。
他抬起头,凝望着对方的眼睛,那眼神里充满了无法回头的坚决。
「我是有病,我想吻您的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