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让她满心满眼只有自己一个人。
为了平息那种恶劣的念头,他慢慢抚摸上腕骨处还未消退的鸩心痣。
尽管这个东西已经对他已经造成不了什么伤害,但是犯了杀孽依旧会疼痛。
可他还是放任它存在着,因为,少女温柔的唇曾经在这里流连过。
少年狭长挺拔的身影照在监牢Yin暗的墙壁上,他突然在颈处划开一道深深的口子,将最后一枚反骨狠狠摁了进去。
血rou生花,艳丽且凄靡,他的唇角却是勾着的,额间嫩芽一般的角逐渐长成了原来的细角,像是勾人摄魄的小恶魔。
他想要被所有人遗弃,唯独她不能遗弃自己,哪怕要和他一起下地狱。
——
裴行止驾驶的马车在路上飞驰了好几日,终于抵达汴梁,已经是深夜,燕朝的都城依旧繁华。
金吾不禁夜,城头的灯火通明,伶人歌舞不绝,欢声笑语一路绵延到了郑王府。
马蹄踏得青石板笃笃作响,门前点着灯笼,皴黑的石狮子巍峨立着,郑拂掀开马车帘幕,望向了朱红色大门。
裴行止翻身下了马车,清俊面容满是风尘仆仆的疲惫。
铜环轻扣,守夜的奴仆提着灯笼开了门,见到裴行止满脸惊喜,“裴公子。”灯笼举起,朝着身后马车惊喜道:“郡主,您回来了。”
“郡主回来了!”
闻声而来的丫鬟们穿着彩衣,提着油皮灯笼,争相上来迎接,莺莺燕燕,偌大的郑王府顿时变得热闹起来,灯火通明。
领头的红珠见到款款下来的少女,脸上隐隐欢喜,上前道:“郡主,您回来了,一路上可还好,要不要给您传膳?”
郑拂摇了摇头,轻声道:“不用了,先让人将师兄和谢师姐安置好吧,他们辛苦了一路,我去见见阿娘。”
伶俐的丫鬟们上前,领着裴行止和谢欢欢往准备好的厢房去了,伶仃彩衣越过天井,往竹林深处去。
红珠提着灯笼,要往水榭方向去,说道:“郡主,这么晚了,您还是洗漱后早日休息吧,娘娘她进宫去了,要明日才能回来。”
“进宫?”郑拂心里有些不安,“这么晚了,阿娘她进宫做什么?”
红珠有些踌躇,“奴婢也不知,好像是懿妃娘娘的事。”
懿妃娘娘,是小阎王吗?他是不是做了什么?
郑拂脸色有点发白,心里忐忑不安,可她知道,现在已经很晚了,进宫是不可能的,就算要打探消息,也只能等明日了。
走在回廊,水榭的草丛中,幽幽萤火如同坠落的星子,溢彩流光,她问道:“红珠,最近汴梁有没有发生什么大事。”
想到最近城里的风言风语,红珠脸色微白,低低说着,“郡主,还好裴公子和谢姑娘回来了。
说起来,最近汴梁的确不太太平,听说,都城中出了一个作乱的猫妖,会掏心吃人,被关到大理寺去了,好像是某个皇子殿下做的。
然后宫里又传出话来,说那猫妖是懿妃娘娘夭折的七皇子鬼魂在作祟,娘娘进宫可能就是为了此事。”
猫妖?
那就不是小阎王了,是秦成瑾吗?容妃想借此大做文章,是为了陷害懿妃娘娘吗?
郑拂默默想着,却看到水榭阶梯下,一个漆黑的影子正蹲在那里,眼巴巴地望着郑拂,她脚步一顿,轻声细语唤了句,“罗罗。”
罗罗尾巴摇得欢快,一个箭步窜了过来,兴奋地在她脚边打着圈儿,可惜触碰不到郑拂,它的喉间似乎发出了细细的呜咽声,一副十分想念她的样子。
郑拂有些愧疚,当时出于各种考量没想办法把罗罗带走,留它在郑王府这么久了,没想到它一直都记着自己,还等在这里,她伸手虚虚拍了拍它的脑袋当作安慰,小声说着,“对不起……”
红珠回头,面带疑惑,“郡主您说什么?”
“没什么。”郑拂进了厢房,罗罗亲昵地跟了进去,红珠推开浴室的门道:“郡主,热水已经备好了,郡主若是需要奴婢服侍就吩咐一声,奴婢就在隔间。”
“好。”
红珠知道郡主不喜欢别人服侍,主动离开了房间,罗罗还想跟进来,被郑拂制止,“你就在这里等着。”
罗罗歪了歪脑袋,乖巧地蹲在浴室外,待郑拂穿着雪白的中衣出来,它又起身,想往她身边凑。
郑拂打量着熟悉的房间,身子陷在柔软的被褥中,珠帘微动,她回头,只听见风声,她不在郑王府的这段时间,平时因为她的体质吸引聚集过来的Yin煞都不见了。
想必也有罗罗的功劳。
她忍不住拿起了怀里的木雕小狗,细细摩挲,小阎王,希望他千万不要做什么傻事。
罗罗轻轻汪了一句,郑拂回头,“怎么了?”
说起来,罗罗好像是陈沁雪那个姑娘养的,陈沁雪死了,变成了Yin煞,那罗罗又是怎么变作Yin煞的?
罗罗的脚爪试探性地搭在了雕花床沿,有些急切的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