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了极点,况且这次性命攸关,立刻向着太子妃喊道:“殿下救命啊!不是我想逃,是我知道了侯夫人见不得人的隐私,侯夫人要杀我,我不得不逃!”
她从怀里摸出账本,跪着往前走,声嘶力竭地喊道:“殿下请看,这是侯夫人的账本,她在外面放高利贷,还开花账亏空府里的公费银子!”
女眷们早已经看呆了,官身的人放高利贷是朝廷明令禁止的,如果宁心兰说的是真的,薛氏只怕也要上公堂。明德侯府真是宝藏啊,大戏一出接着一出,此起彼伏,高chao迭起,接下来还有什么Jing彩好戏?
宁越垂下眼皮,遮掩了眼中的笑意。上次她让薛贵家的留下一本账,为的就是想法子交到宁心兰手上,让她今天和薛氏斗个鱼死网破,宁心兰果然不负所望。
女官接过账本,双手打开奉给太子妃:“殿下请看。”
太子妃扫了一眼,淡淡问道:“侯夫人,你有什么话说?”
“我,我……”薛氏白着脸,半天才憋出一句,“这是假的,是诬陷!”
“是不是假的,侯府查一次账就知道了。”太子妃看向女官,“让明德侯也过来吧,他夫人做下的事,他也要知道知道。”
就在此时,门外传来周思成的声音:“母亲,兰儿,你们,好,好,好!”
他在门外全都听见了,原来他的亲娘私下里在算计他的家产,他心爱的妾居然一直想逃跑。
宁心兰知道今天的事不能善了,这时也横了心,大声说道:“殿下明鉴,我是良家女,不是周思成的妾,我要回家!”
人群里轰一声议论起来,谁都知道她跟了周思成,怎么不是妾?
宁心兰急急地说:“周思成跟我说我姐姐很快就要死了,到时候他娶我做续弦,我被他骗了,这才答应嫁他,可我姐姐根本没死!我发现受骗后就要回娘家,周思成为了霸占我就把我锁在厢房不准出去,殿下,我跟周思成既没有成婚文书,也没有纳妾文书,我只是被他骗的可怜女人,我跟他什么关系也没有啊!”
周思成咬紧了牙,这个两面三刀的女人!不仅害了他母亲,还算计了他,原来她心里根本没有情意,全都是利用!
什么,宁心兰跟周思成居然连名分都没有就混到了一起?女眷们顿时又议论起来,一片嘈杂中,太子妃冷冷问道:“周思成,在宁越的药里下垂珠毒的事,你招不招认?”
周思成脑中嗡一声响,不由得看向了宁越,她为什么会知道垂珠毒?他不是不让她再吃了吗?
宁越安静地与他对视,这一次她没有伪装,明明白白地露出了不屑和嘲讽,周思成顿时明白了,原来她什么都知道,她只是装作温柔乖巧,算计着他,推着他一步步走向灭亡。
可他居然以为她喜欢着他,还那么欢喜,梦想着和她鸳梦重温。
“居然是你。”周思成苦笑着,慢慢地走近了,“居然是你。你就那么恨我,想让我死吗?”
宁越看了他一眼,飞快地用只有他们两个才能听见的声音说:“我不恨你,我只是觉得你很恶心。”
永远吃着碗里瞧着锅里,自恋的可笑。不过从今往后,她应该能眼前清净,不需要再看见他了。
宁越说完就退开一步,软软地靠向了冯氏:“伯母,我怕……”
“孩子别怕。”冯氏护着她,向周思成啐了一口,“滚开,你欺辱得她还不够吗?为了勾搭小姨子向结发妻子下毒,亏你做得出来!”
太子妃又一次问道:“周思成,你有什么话说?”
周思成躬身行礼:“这都是宁氏一面之词,臣是冤枉的,请殿下明察!”
宁越的声音突然响了起来:“殿下,我要休夫。”
厅中顿时鸦雀无声。休夫?从来没听说过这种事,她真的敢做?
“我要休夫。”宁越站直了,眸光清亮,“时至今日我才知道周思成竟然是这种人,□□小姨,投毒杀妻,这种人不配与我为夫妇,我要休了他!”
太子妃淡远的小山眉微微抬起:“休夫?本朝近百年来都没有休夫的先例,你可下定了决心,不会后悔吗?”
“我已经下定决心,决不后悔。”宁越的声音温柔却坚定。
她筹划了那么久,就是为了今天一击必中。她做到了,他们的丑行都已经暴露在阳光下,她替自己洗清了污名,现在,她要离了这个肮脏的地方,踢开这些肮脏的人。
“好,我给你做主。”太子妃目中流露出一丝赞赏,原本她只是受太子所托来侯府替宁越说几句话,可是经过这一连串变故,她很欣赏这个看似柔弱却无比坚韧的女子,假如世间不幸的女子都能脱出樊笼的话,她希望第一个是她。
“拿纸笔来,请宁大姑娘写休夫书。”太子妃吩咐道。
在众人或诧异或不赞同的目光中,宁越很快写好了休夫书,前世她写的一手好柳体,这会儿握着毛笔也不露怯,太子妃赞道:“大姑娘的字好风骨!”
脸色苍白的周思成却突然叫了起来:“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