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不是病得要死吗,还能出门闲逛?快把她找回来!”薛氏不满地说。
薛贵家的头一个跑出去打听,不多时回来答话:“夫人,扫地的婆子说大nainai往紫薇居那边去了。”
“走!”薛氏一声令下,一群人浩浩荡荡向紫薇居的方向走去,转过几个穿堂,遥遥看见宁越的背影进了紫薇居,薛氏忙说:“快追上去!”
紫薇居里,宁心兰刚踏进院门,就听见身后宁越叫她:“妹妹,你去哪儿了?”
宁心兰回头一看,正是宁越,心头的怒火噌一下升了起来,从公堂下来后她们还没见过面,她满腔气怒一直没地方发泄,眼下顾不得说话,冲上前就想打,然而手刚抬起来,一把雪亮的匕首就抵在她脸前:“好妹妹,知道你喜欢动粗,姐姐带着兵刃呢。”
寒光闪闪的匕首一照,吓得宁心兰连忙往后退。女人之间动手无非是打耳光揪头发,带刀的她从没见过,她心里冷飕飕的,突然觉得之前根本没看清这个姐姐,原来她竟是这样的狠角色。
宁心兰定定神,这才开了口:“你不装可怜了吗?哼,等思成回来看见你这幅样子,不信他还要你!”
宁越闲闲地把玩着手里的匕首,声音里透出怜悯:“只有你才把他当成宝贝,我呀,不稀罕。”
就在此时,门外传来两声咳嗽,那是薛贵家的跟她约好的暗号。宁越很快收起匕首,抬高了声音:“妹妹,你进了侯府,就要守这府里的规矩,为什么没禀告夫人就偷偷出了门?而且你又带着那么些包袱,难道是偷了侯府的东西往外面拿?”
门外,薛氏抬手让肩舆停住,竖起耳朵细听起来。
薛贵家的一道烟跑来在她耳朵边上小声说:“一个多时辰前宁姨娘穿着男装从后门出去回了娘家,看门的说她们还提着一个大包袱,没准儿就是偷的东西。”
薛氏生平最见不得的就是别人拿她的钱,顿时火了,刚准备进去,忽然听见里面又传来宁越的声音:“妹妹,你藏了夫人的账本准备什么时候还?”
薛氏顾不得再听,立刻吩咐道:“进去搜!”
院里,宁心兰一脸迷惑:“什么账本?”
“夫人的账本。”宁越的神色严肃了起来,“我知道是你拿走的,夫人很着急,你快还回去吧。”
“你又耍什么花招?我不知道什么账本……”
宁心兰话没说完,已经劈头盖脸被人打了一耳光,抬头看时,薛氏坐在肩舆上,居高临下地看着她,吊梢眉竖得老高,满脸都是戾气:“原来是你!快交出来!”
她心里一半是惊讶,一半是愤怒。账本已经丢了很多天了,可宁心兰进门才几天功夫,她怎么有这个东西?除非是周思成拿走了给她的。原本以为儿子跟自己是一条心,闹半天儿子竟然在暗地里防着她,竟然把她的把柄交给小老婆!
宁心兰知道自己又中了圈套,连忙叫了起来:“我没有,我根本就不知道什么账本,她诬陷我!”
“是不是诬陷,搜一搜不就知道了吗?”宁越幽幽地说,“妹妹何苦抵赖,早些交出来也好让夫人哨声些气。”
宁心兰向刘广家的使了一个眼色,刘广家的趁乱跑了出去,这边她双膝跪下,哭着说道:“夫人明鉴,我真的并不知道什么账本……”
“啪”,又一个耳光甩在她脸上,薛氏冷冰冰地下令:“搜!”
宁心兰见势不妙,连忙爬起来想要进屋里照看,免得被宁越做了手脚,可薛氏立刻让两个婆子死死按住她,又向薛贵家的说:“你进屋去搜,好好搜!”
薛贵家的一溜小跑进了屋。
宁越低着头退到了边上,长长的睫毛垂下来,遮住了眼中的笑意。不用说,刘广家的是去找周思成求救了,她故意没拦,就是想要让周思成回来,等他回来了,这一家子闹起来,那才叫好看呢。
薛贵家的很快抱着一个Jing致的梳妆匣子出来了:“夫人你看,这匣子上了锁,不知道里面是什么。”
“打开。”薛氏向着宁心兰说。
匣子里装着嫁妆单子,可单子上的首饰已经没了,宁心兰不敢开,只哭着央求:“夫人,这里面什么也没有……”
“撬开!”薛氏不耐烦了。
很快,Jing致的锁头被砸开,薛贵家的抽出了几个抽屉,里面几乎是空的,只有最底下放着个锦囊,薛贵家的双手捧给薛氏,薛氏打开来一看,竟是宁心兰的嫁妆单子。
她早想摸清楚宁心兰的家当,这倒是个意外收获,只是她看了看梳妆匣,立刻察觉出了不对:“这上面写着这么多首饰头面,梳妆匣里怎么是空的?”
薛贵家的连忙说道:“我再找找,没准儿放在别的地方。”
现在她心里对宁越的畏惧更多了几分,她居然什么都说对了!薛贵家的连忙钻进屋里,趁着没人把账本塞进枕头边的一个匣子里,刚塞好盖好薛氏就进来了,绷着脸说:“还没找到?”
“正在找。”薛贵家的连忙挪到别处,把那匣子留给薛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