坐好了,正认认真真地默背着单词。
江年悄咪咪伸头瞄了一眼,新同桌手里的单词书是按字母排序的,而新同桌已经背到了“h”。
她哽了哽,回想了一下自己每次都直接被第一个“abandon”劝退的经历,感觉自己真的太废了!
凭借着自己良好的记忆力,江年很快地想起了新同桌的名字。
“你好,赵心怡,我是江年。”
昨天没有跟新同桌打招呼,今天无论如何都得开个好头了。江年在心里默默打了打气,就笑着跟赵心怡自我介绍道。
赵心怡从厚厚的单词书中抬起头来看了一眼江年,点点头:“你好。”
说完,赵心怡又低下头来,继续背起来了单词。
江年又被噎了一下。
她抿了抿唇,有一点点沮丧。
新同桌是不是不太喜欢自己啊……?
其实江年知道自己这样想很不对,明明赵心怡对自己很有礼貌,但她有时候真的太过于敏感了。
——过于敏感地判断别人对自己的喜好。
并且,不可避免地很在意他人的想法。
不知道是不是感受到了江年的失落,赵心怡又抬起头来看了旁边的女孩子一眼。
而后推了推鼻梁上的眼镜,赵心怡又开口道:“以后请多关照。”
江年一愣,瞬间就又不可抑制地开心了起来。
她笑弯了眼睛,连连点头:“好的!”
赵心怡也忍不住有些好笑。
她其实不是不爱搭理人,只不过是觉得……
自己没什么好聊的,人又枯燥无聊,所以每次和别人做同桌的时候,她都尽量保持不说话。
反正自己好好学习就行了,其它的也没必要在乎了。
可是不知道为什么,赵心怡看着江年的反应,又一下子觉得自己是不是有些过分了……?
多打声招呼应该也没什么吧。
莫名其妙的,两个女生之间的氛围突然就好了很多。
正在江年兴致冲冲也准备拿出昨天发的语文课本翻一翻这个学期的古诗文时,后背突然就被人猛地拍了一下,随后是那道大大咧咧的男声:“大清早你笑什么呢,这么开心?”
江年:“……”
码得,她就这么被吓了一大跳!
回过头,江年边从桌肚里摸索着课本,边瞪了一眼笑得没心没肺的段继鑫:“你吓死我了!”
段继鑫很是无辜:“谁知道你这么不经吓?”
江年瘪了瘪嘴。
其实虽然她高一的时候跟段继鑫在一个班,但是两个人并没有怎么说过话,不算特别熟。
只不过……
在这个总共也不认识几个人的(19)班,能有一个大大咧咧的老同学,感觉还是很不错的。
江年就没有再跟他计较之前被吓到的事情,而是抽出来自己的语文课本,摊开放在桌子上,又笑眯眯地跟他讲话:“我就是在想这个学期有什么古诗文,如果没记错的话,好像有《滕王阁序》跟《逍遥游》诶?”
果然,江年话音刚落,就满意地看到刚才还大大咧咧的段继鑫,表情一秒惊恐起来。
江年在心底里jian笑了几声。
段继鑫立马求饶:“姑nainai,我错了,我刚才不该吓你的,咱能不能别大开学的、大清早的,就提这么可怕的事情吗?”
对于段继鑫这种记忆苦手而言,让他做一百道数学题,他毫不在乎;让他背一大段古诗文,那还是杀了他更快一点。
江年瞅了瞅段继鑫的表情,也颇为不解地问道:“你真的这么害怕背古诗文吗?”
她拿起语文课本,“哗哗哗”地翻到《滕王阁序》那一页,而后给段继鑫看:“你不觉得王勃真的写得很绝吗?你看看这句,‘落霞与孤鹜齐飞,秋水共长天一色。渔舟唱晚,响穷彭蠡之滨;雁阵惊寒,声断衡阳之浦。’真的写得太好了,我有时候都会想,怎么会有人可以写出这么好的句子?”
段继鑫似懂非懂:“原来这个字念wu(鹜),这个字念li(蠡)啊……”
江年:“……”
不知道为什么,虽然这么说很不礼貌,但她好像突然间就懂了“对牛弹琴”到底是什么意思。
坐在江年后面的施宇没忍住就“噗嗤”笑了出来。
看到江年跟段继鑫同时朝自己看了过来,施宇连忙不好意思地摆手:“我真的不是有意听你们聊天的,就是……”
就是真的太有趣了哈哈哈。
他突然觉得,可能以后的日子都不会寂寞了。
段继鑫同学丝毫没有被当作笑料的不悦,反而稍显不好意思地摸了摸头:“不要这么说,我会不好意思的。”
江年&施宇:“……”
所以,有人在夸你吗?!
跟施宇和段继鑫扯完犊子,江年突然间就觉得——
这个传说中的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