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有资格站在那男人跟前,和他一比高下了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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顾峥决想不到,他们三个人,如今,会在这样的情形下碰面。关承宣和周牧禹也都更想不到。
“娇娇!”
侯府大厅,关承宣一走回去,居然顾峥正站在那儿。“关世子!”周牧禹冷着脸,道:“你可算是回来了?要不要你来给你妻子母亲解释解释,她们究竟是谁?”站在侯府大厅的不仅有顾峥,还有周牧禹。身穿药玉色织锦袍,外罩一件貂皮镶边暗蝙蝠纹的烟色外氅,头戴一顶墨玉冠。侯府的大厅,压压跪了好多人。侯府老太君,侯夫人,还有冯碧落等等。一个小女娃儿被个婆子牵过来,关承宣大吃一惊,正是苗苗。
苗苗哭得眼就像核桃,一见了娘,赶紧扑地跑过来。“娘亲,娘亲——”
顾峥也是泪如雨下,像护小鸡仔似地,立马将自己的宝贝女儿紧紧、紧紧拥在怀中,又是亲,又是吻。“你吓死娘了!苗苗,你吓死娘亲了!”
……
关承宣立即大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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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碧落忽然有一种想立马去碰死的念头。
所有人把目光齐齐盯向她,侯府老太君觉得她让自己丢了脸,婆婆侯夫人觉得是她、让她恨不得找地缝去钻。现下,儿子回来了,并且打了胜仗立了大军功回来,却找不到一丝兴奋喜悦,不停地给周牧禹赔离,道歉,磕头认错:“晋王殿下恕罪!晋王殿下恕罪!都怪臣妇等头脑昏聩,有眼不识泰山,误听了我那儿媳妇的话,以为,以为……”
“——以为什么?”周牧禹声音淡漠,语气尽量保持平和。
侯夫人瑟瑟发抖:“晋王殿下恕罪!望晋王殿下恕罪!”
晋王冷笑一声,忽转身对关承宣道:“你那媳妇以为,我妻子是你养在外面的女人,而我的女儿,则是你和她在外面的私生女……”
关承宣感觉自己的脑门子,整个都闹嗡嗡快要飞转起来。“——江碧落!!”
表妹也不叫了,这女子体弱多病,随时可以被风吹熄灭也顾不得,“你犯什么糊涂!抽什么疯!你要闹笑话也就罢了,还要咱们整个侯府全跟着你闹笑话吗?”
然后,又去责她母亲:“娘!你也是老糊涂了是吗?事情也不先好好查一查,你们这样子真的让我很丢脸知道吗?”
侯夫人也气得心肝胃疼。这还是第一次被儿子责怪教训。
老太君道:“好了!宣儿!我早跟你说过的,你这表妹,她不中用的!教你好生再找两房妾来伺候,你怎么就不听呢?哎,我人老了,管不了了,管不了,咱们现下好好跟殿下赔礼道歉才是……”
……
江碧落的眼泪簌簌往下掉,忽然,两眼发黑,一口血堵在胸口,又经过喉咙,忽喷了出来。
江碧落突发疾症,昏死过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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整个侯府闹轰轰、乱糟糟,后来又发生什么,因顾峥陷入终找回女儿的狂喜里,也没仔细多想。
恍恍惚惚中,那江碧落晕倒了,关承宣这才一吓,赶紧将女人打横抱起来,招呼丫头婆子快去请郎中。
关承宣那双眉眼是孤独的、压抑的,苦涩的,悲凉的。“对不起,娇娇,真很对不起……”
他又看看怀中所抱的女人,“请原谅她这一次……”
顾峥这才大震,也抱着自己的女儿苗苗……还说什么原谅不原谅呢?
现下情况,她忽然不敢去看关承宣的那双眼睛,甚至,连“我没事儿”几个字都无法出口……
“你、你要好好照顾她!毕竟……她,她才是你的妻子……”
她把女儿的手一牵,逃也似,急匆匆就走了。
晋王周牧禹也走了,忙朝女人追过去,后面是一大堆皇家锦衣卫。
侯府大厅,恭送的恭送,磕头的磕头。
关承宣抱着手上的女人,她仿佛比纸片还脆弱,比风中的树叶还轻。
一会儿,有丫头婆子把郎中急匆匆请过来,关承宣也将女人抱进了两个人的婚房,替她盖好被。
郎中把脉看了好一会儿,江碧落也幽幽地睁开眼睫毛醒了。
关承宣到底是不忍,坐于床榻边:“你醒了就好,表妹……”
他宽慰道,声音尽量保持柔和平静。“以后,别再干这样的傻事蠢事了……”
女人的眼泪又像开闸的洪水,江碧落哭得抽抽噎噎,她吃力地坐起。“对不起,表哥,我不该疑心你的,又让你丢了脸,对不起……”
关承宣轻叹了一息,闭着眼睛,轻轻抱着女人,去拍她的背。嘴角,是一抹无奈嘲弄的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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现在可是好了……
顾峥想:谁都知道了,她是周牧禹的前妻,女儿苗苗是他的孩子。两个人死拉硬绑,看来是老天故意让人发疯,他们两不“怎么样”、也只能“怎么样”了。
而周牧禹自己也承认自己是“卑鄙无耻”的,这件事情,对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