忘不了,当时她在得知自己那门婚事是如何来的,是我逼了你,用了下三滥的龌龊手段——她脸上流露的那种绝望痛苦伤痕累累与难堪!”“原来,我一直觉得是你把她的尊严踩在了地下,后来才明白,原来,不是你,而是我!我这个当父亲的!”“晋王殿下,老朽现在也约莫看出来一些了,你对她还有情,还惦念着她是不是?但是,在过去的那几年光Yin里,你却一直在用我这个父亲的错,去惩罚她报复她……”
“岳父……”
顾老爷子依旧摆手:“哎,说出来,承认了又有什么?想想,你也是挺不容易的,我把你绑来,强逼你,你自然会怨恨我,但是,你内心架不住又是喜欢她的……”“你总是徘徊在爱与恨之间,你既恨我,又喜欢她,所以到最后才茫茫然,便不知如何去面对这一切了……”“所以,造成你们之间阻碍的,还有一个就是我了,你说我说得对么,晋王殿下?”
周牧禹沉默。
第42章?倾诉衷肠
小院的房梁檐下,燕泥点点,有燕子在筑窠垒窝,窝筑好,一只老燕子飞来了,然后,又一只飞来。原来,它们是给里面的小燕儿喂食。苗苗时不时要去看那燕子窝,由她爹爹周牧禹抱着,抱得高高的。天气晴朗,四合院的里花格外香甜繁茂。苗苗差不多已经痊愈了。原先苍白虚弱蜡黄的脸,瞬间又恢复到白嫩红润。五岁的女孩子,她眼底的世界是单纯的,却也是敏感的。
她问周牧禹,“哪只燕子是爹爹?哪只燕子是娘亲?”
……
这个问题,周牧禹可不知如何作答了。便胡乱笑着点了点女儿鼻尖:“一般当爹的燕子腹比较白,而且,通常会喜欢趴在当娘的燕子背上……”
苗苗手还拿着个布娃娃,水汪汪黑葡萄似的大眼睛,眨巴眨巴,忽然,她又问:“那,你真是我爹爹吗?”
“……”
“我娘说,我爹爹,长得和你是一模一样,最近,我又老是看你偷偷去亲我娘亲的嘴巴……诺!”
她又指指那燕子窝:“就像那只公的一样,总喜欢偷偷趴在那只母燕子身上,你还总是喜欢那样子去偷亲她的嘴!”
周牧禹脸刷地一下,被臊得通红。嗯咳一声,赶紧别过脸去。
忽然,又问女儿苗苗:“那你喜不喜欢我当你爹爹?”
女儿不回答。
周牧禹又问:“是我好?还是你关叔叔好?”
女孩儿把手中的布娃娃玩着,玩来玩去,就是不回答他。
周牧禹心中哀叹了口气,倍感失落,却到底不能勉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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苗苗痊愈之后,他有事没事,常常抱着女儿去逛街散步,或者手把手教女儿如何折小纸船,折飞鸟,一起做纸风筝,做好了又拿去放。或者,教女儿画画写字弹琴。
当然,这时的顾峥会在边上静静地看着,什么都不言语。苗苗,应该马上就要不属于她了,她心里空空落落、绝望害怕地想。
邻居院子里的几个小孩子,在苗苗生病痊愈以后,都笑嘻嘻来窜门子找她玩。
几个小孩在院中跳绳,玩剪刀石头布,终于终于,就因为这些小孩们的到来,周牧禹终于从女儿嘴里得到了很想、很渴望的答案。
苗苗和那些小孩们玩着玩着时候,突然这天,把两手往腰杆子上一叉,仰着脖子,得意洋洋,学着大人老沉模样:“我现在要向你们郑重宣布一件事儿,我有爹爹啦!我爹爹长得非常非常好看,比你们的爹爹都好看,他好厉害,什么都会,还会给我变戏法……”
“吹牛!”
一个虎头虎脑的小男孩很是不屑说。“那你的爹爹在哪儿?他既这么厉害,敢不敢带我们去瞧瞧啊?”
“是啊!是啊!带我们都去瞧瞧呗!”其他几个小孩儿也起哄。
恰时,周牧禹正牵了马从紫藤花架路过,苗苗一见了他,顿时大为吃惊尴尬,脸羞得通红。
她想,可是丢脸丢到姥姥家了,刚才的话,肯定全都被他听见了。
低垂着头,卷着衣角,只不语。
其他小孩儿们仍在起哄,“快说啊,你爹爹在哪?说呀!呵呵,说不出来了吧?我就知道,你是个小骗子!你压根儿就没有爹爹!你是骗子!骗我们的!”
女孩儿的头便垂得越来越低。
周牧禹把马顿时拴在棚子底下,走过来,一把将女儿抱起,笑着捏她鼻子道:“谁说她是骗子了?你们个个看仔细,我就是他爹!”
那些小孩儿们顿时瞪大了眼。
自那以后,顾峥这四合院霎时便一传十,个个小朋友都传开了。隔壁院子的苗苗有个爹,有个非常英俊高大的爹。而周牧禹又岂能跟这些小孩子们斤斤计较,于是,每当那些孩子们来院子找苗苗玩,他都会耐心十足地教那些小孩如何做风筝,如何把地上的陀螺抽得霸气飞转,甚至还教他们如何变魔术戏法。那些孩子们个个都用一种崇拜羡慕的眼睛看着周牧禹,又看看苗苗。一个个都说:“苗苗,你的爹爹,真的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