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栾单县在短短一个月的时间就已经休养生息,方方面面已经步入正轨,此处井然有序,全赖太子贤能。
栾单县到外面的道路已经全面挖通,兵部侍郎的这封邸报用了快马加急,在第三日早朝的时候,送到了朝会上。
满朝堂的人都盯着这封奏报,欧旵更是目光灼灼把赵桓盯得脖颈都起了一层细汗,“念。”他说道。
内侍应诺,打开了奏报。
这位叫做秦壬的内侍看着了里面的奏报内容,身上出了一层毛汗,庆幸自己听信师父的话,提前和汪贵妃一派划清了界限。
秦壬的师父叫做孙晋,是宫中的老人,赵桓任太子的时候,孙晋就跟着赵桓,可一说是当今圣上的第一得用之人,他在之前只接皇后送来的一些好处,从不碰汪贵妃那边送来的银钱,而秦壬因为自己的经历,觉得这太子之位早晚会落到汪贵妃那边,所以不光是拿了汪贵妃的好处,还会把一些消息送给汪贵妃。
孙晋那双苍老的眼曾盯着秦壬:“不管权力更迭,咱们总是利于不败之地,我知道你的想法,无非觉得这汪贵妃得宠,三皇子也有机会去登基,所以想要卖汪贵妃一个好处。以你师父我的履历,不必如此,倘若真的太子不得用,汪贵妃也碰不得咱家。”
秦壬说道:“师父,您有所不知,我为什么割了那物件到宫里头?我是家中的长子,当年我刚生下来的时候,我祖父母不知道高兴得什么样子,还给了我一个长生锁,后来有了弟弟,按道理我们家也不至于把我送到宫里,就是因为我弟弟生得聪明,想要让他读书,送到宫里的钱多,于是就把我净身了。”
“师父,这人偏心能偏到什么地步,我算是清清楚楚,我当然知道文武百官都觉得太子好,他还名正言顺,但是我就觉得咱们万岁爷的心是偏的,这位置八成是要到三皇子身上的。我当年祖母还在,说是要把送到宫里,就要打我爹,结果最后呢?还不是为了银子就把我的子孙根给割了。就是因为我祖母也拗不过我爹。反正传宗接代我弟弟就够了,我有没有根不重要。”
“师父,反正我卖汪贵妃一个好,也算是是咱们两个一条后路,您继续不偏不倚就是,我这边透露一二,也算是和汪贵妃结交上了。”
孙晋觉得这样也行,于是事情就这样定了下来。
秦壬与汪贵妃那边越走越近,在三皇子割头发的时候,秦壬也是被气得跳脚,觉得三皇子此举浪费了贵妃娘娘的心血,多好的机会啊。而孙晋不同,直接勒令秦壬与汪贵妃那边划清界限,不许再想着三皇子继位的事情。
秦壬是真心实意把孙晋当做自己的半个爹,在孙晋发脾气的情况下,秦壬只能够照办,把得到的汪贵妃那边的好处都还了回去。
现在秦壬看到了兵部侍郎的邸报,才觉得师父就是师父,果然眼界比他广,先是三皇子那边铁了心出家,甚至还用了绝食的手段,其次就是手中的奏报了。太子能够在屋舍毁掉了那么多的情况下,使得栾单县的人死亡不超过一千,让地龙翻身之地井井有条,太子是民心所向,而他的登基也成了定局,根本不用去想三皇子上位之事。
秦壬快速看过了之后,深吸一口气展开奏报徐徐念起。
秦壬看得快,知道了太子平安,还让栾单县休养生息,并无乱相,但是他开始念得时候,前面是有一些其他的铺垫,这些话听得赵桓心中焦急,心想着怎么还不念到关键地方,而欧旵等人反而是心中一松,脸上甚至浮现出淡淡的笑意来,既然能这样写,定然是太子无忧的。
“栾单县为地动中心,毁坏房屋不计其数,初步计算约有七八万间之多,遍地废墟,吾等队伍行进时候,挖开废墟,尸首共有八百零八。”
八百零八这个字数一出来,祁赟之失态喊出了声,道:“不可能!”
女儿祁明萱明明说过,这一次的死亡人数是有万人,而且这还没有包括很多重伤的,这些重伤的人因为缺乏药草,加上没有粮食,在之后的日子也陆续死亡,因为死亡的人数太多,朝中就只按照万人来计算。
肖侍郎带的队伍怎么可能只挖掘了八百尸首?
秦壬看了一眼圣上,赵桓似乎也有疑问,于是秦壬停顿了下来,“祁大人,肖侍郎的奏报里确实是这样写的,并没有念错,写的确实是八百零八。”
祁赟之干笑着说道,“秦公公,是我的错,只是觉得七八万间的屋舍损坏,却只挖出了八百零八尸首不大合理。”
秦壬硬邦邦地说道:“为什么是这个数字,肖大人的奏报里有写。”
祁赟之听着秦壬的话,口中不住道歉,还和赵桓请罪,心中对秦壬破口大骂,这人就是墙头草,不就是看到三皇子割头发,立即就把过去汪贵妃的东西一退,做出了高风亮节,一心只有圣上的模样。
割头发了又如何?前朝有皇子削发为僧,都有了法号,最后还不是还俗了?不光还俗不说,还做了将军领兵打仗,也没管犯戒不犯戒。
三皇子可是汪贵妃的心头宝,只要汪贵妃圣眷在身,还是可以替三皇子谋划